老雷是我們陝西人。他回老家呆的時間太少了,但僅有的幾次接觸,卻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人說,從外表開他不像個為氣象科研做出貢獻的副研究員,瞧他那一身皺皺巴巴、顯得有點寒酸的行裝,倒更像他老家陝西銅川行將下井的煤礦工人。他確實樸實無華,平易近人,但是在講台上他深入淺出,旁征博引,風趣的語言,嚴密的邏輯,深刻的論證,卻很有學者的氣勢與風度,他把這兩者毫無做作的糅合到一起。
在成都參加全國氣象學會病倒的前一天,他還答應會議結束後順路到西安校對《能量天氣學講義》。答應給講義做點小改正,增添點內容。說話間突然眉頭緊鎖,摸摸自己的胸部,問他怎麼啦?他才若無其事地說胸有點悶。其實他的病已經很重了。第二天就住進了醫院。唉!老雷,你隻關心大氣中能量是怎樣聚集,消耗,全然不注意自己身上的能量該怎樣儲存與釋放呀!
一九八一年十月,我局邀請雷雨順同誌到西安講課,聽說是他來,學員增加了很多。講義不夠了,老雷知道後,無代價地贈送五十本。聽課人員程度不齊,有工作多年的大學生,有五十年代短訓班的老同誌,也有參加工作不久的學生,這個課該怎麼講呢?麵對這種情況,老雷重新備課,深入淺出,有繁有簡,條理清楚。本來上午安排講課,下午有專人輔導,他可以休息、備課,可是他堅持既講課又輔導,備課時間擠到了晚上。他辛苦了,大家受益了。學習班結束,出了難度較大的試題,全班平均成績達到83分。程度高的同誌反映學習到了不少新知識,程度低的同誌說原來很神秘的數學符號、物理概念,經老雷一講都能理解。大家覺得這次學習班時間短,但有理論,有實際,有方法,弄清了概念,學會了操作,回去就能上陣。他把我省能量天氣學的普及工作又推進了一大步。
一九八二年,我們約雨順同誌整理《能量天氣學》講稿,用《陝西氣象》名義出版,短短四個月時間,十四萬字,七十多幅圖的手稿就送來了。老雷,這時你已經重病在身了,可是我們的要求加重了你的負擔,給你添了許多不眠之夜嗬!現在想來我們感到十分的內疚。
在西安講學期間他嶽母病危。老雷為了嶽母安度晚年,曾將其嶽母接到北京,當老人家想回西安時,又托專人送回西安。這次來西安講學,他怕影響工作,隻用中午和晚飯後的時間去侍候他嶽母。晚上回來再加班到十一、二點鍾。有幾次給他派車,他都拒絕了,借了輛破自行車來回跑。一天,他正做“降水分析”的學術報告,突然接到電話,嶽母病逝,他忍著悲痛做完報告,又按原計劃將“四維分析”的報告做完。同誌們說是否發電報讓他愛人來西安辦理喪事,他說算了,她工作忙,我代替了。老雷在學習班結束後隻用了一天時間辦理了喪事,就急急忙忙又到河南省講課去了。
老雷對工作極端負責任,對同誌極端熱情,省氣象台一位新同誌寫了一篇能量天氣學方麵的總結材料,我們寄給老雷,為這篇文章他先後寄來了三封信,談了鼓勵的話,也提了如何修改的意見。還將文章推薦到全國能量天氣學會議上,大會發言前對發言提綱、圖表提了意見。對該同誌以後的研究課題,進修方向提出看法,建議他係統地學習動力氣象,知道他沒有材料時,又寄來了《動力氣象學》和其他材料。象老雷這樣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青年這般費心,想得如此周到,這是多麼難能可貴。老雷,你給搞科普的同誌說:“你寫科普文章需要什麼給我來信,我們那裏材料多,幫你找”;你給搞MOS方法的同誌準備了大量的資料,由他挑選;你給搞暴雨的同誌寄來一些研究成果和會議文集。老雷,你自己有繁重的科研任務和行政組織工作,在氣象科學探索攻堅中寫出眾多的專著、論文的同時,還能這樣處處關心他人,時時想著別人,你心靈是多麼高尚、多麼美好嗬!
(作者係 陝西省氣象局 劉天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