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卻是毫無動靜。
鐵傳甲眼圈卻漸漸紅了,他沙啞著嗓子,喃喃自語:“少爺,我馬上就會去見你……都怪我沒用,救不了你,也找不到幫手……”
“希望,下輩子……我還能在你身旁,做你的仆人……”
默默的凝望著,那破舊的骨灰壇。滾滾熱淚,卻是止不住的落下。
粗糙的手,已經按在痛苦的心口上……隻等他內勁一吐,就會震斷心脈,靜靜的……死去。
我……就要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嗎?
背負著那洗刷不掉的罪名,被兄弟仇恨一生;眼看著深陷囹圄的少爺,卻無力拯救……你,就甘心這樣死去?
但,不甘心又能怎樣?
深深的無力,苦澀的無奈,悲傷的無法自拔……
拎起旁邊的一壇烈酒,粗暴的灌入口中。
辛辣的酒勁湧上心頭,如同火辣辣的刀子,在喉嚨裏來回劃過。
深吸一口氣,那粗糙寬大的手掌,已經蓄滿內力!
緩緩,就要印上胸口!
“砰——”
“兄弟,我易明堂錯怪你了!”
竟是那位瞎子,踹開了屋門,向著鐵傳甲撞去!
原來,在屋門口,易明堂就聽見了異響——那粗重的呼吸和內勁運掌的聲音,趕忙踹開門,撞開鐵傳甲的那蓄滿內力的手。
“兄弟——不要啊——”
門外的人大喊。話音未落,那邊浩打頭,一行人也是衝了過來!
看見鐵傳甲沒事,一行人終於緩緩鬆了口氣。
獨眼婦人卻是哭道:“鐵兄弟——都怨我們,竟是錯怪了你……我,我對不住你!”
話未說完,竟是掏出一把匕首,顫顫巍巍的向心口刺下!
她竟是,要自殺謝罪!
“不——”
鐵傳甲狂吼一聲,奮力一躍,奪下了那匕首。他麵色血紅,怒喝道:“你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我是個懦夫——懦夫!”
“不!你不是!”
那邊浩也是一聲大喊,“兄弟,是我們冤枉了你……是我們冤枉了你啊……”
這一行人竟是全都跪在鐵傳甲麵前,滿臉的愧疚和痛苦,淚水,苦澀的流落……
“這——”
鐵傳甲也不禁慌了手腳,快步上前,想要扶起他們。
“不,我們就該跪著。”
獨眼婦人愧疚的哭道,“我們中原八義,對不起你啊……”
那瞎子易明堂,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大哥的死,不怨你啊……都是我們,是我們一直在冤枉你……錯怪你……”
“是我們對不住你啊……我們中原八義,真是愧對這個名頭……”
那麻子和郎中也是滿臉愧色,充滿了悔恨。
“這——這——”
鐵傳甲卻是傻了眼,他們怎麼知道這前因後果?我,我該怎麼辦?
正當鐵傳甲不知所措的時候,淡淡的聲音卻從屋外傳來……
“我來告訴你,你錯了——”
來人還未露麵,竟是毫不留情的指責與他。而鐵傳甲此時,卻是滿臉喜色!
這熟悉的聲音,是飛少爺!
隻見阿飛和淩汐雲緩步走來,寒冷的氣溫頓時驅散一空,仿若春暖花開。
阿飛淡淡的問道:“你為什麼不肯將心裏的冤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