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身為打工族的敏敏,出遊的時間定在了十一的黃金周,眼下距黃金周還有些時日,倒是中秋節已近在眼前了。
以往,因不同的原因而孤身一人的溫柔和柳依依是沒興趣過中秋的,但這次不同,有溫暖在,中秋節不慶祝一下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著手做月餅的同時,溫柔想起了久未聯係的彭宇,隨即拍了拍手上的麵粉,掏出電話找到他的號碼播了過去,打算送上節日的問候。
“嗯,同樂……“彭宇心不在蔫的應了一聲,聲音有些發悶。
見狀,溫柔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和羅大哥吵架了?還是他回家過中秋了,沒有陪你?”
彭宇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想起溫柔並看不到後,便又歎了口氣道:“都不是,他帶著他手下的幾員大將出去玩了,歐洲十一國遊,兩個小時前的飛機。”
“啊?怎麼選在中秋出門。”溫柔不甚讚同的晃了晃腦袋,提議道:“要不,你來我這兒吧。”
沉吟一陣後,彭宇點了點頭,“也好,本來還很期待今年的中秋呢。”掛斷電話後,彭宇歎了口氣,若不是溫柔打電話來邀他,隻怕他又要一個人過中秋了,本以為有了羅鑫,這合家團圓的日子自己終於不用孤單,沒想到,那家夥竟然瞞著自己定好了旅遊計劃,直到今天才坦白,然後就施施然帶著那幾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大將們走了。看他走時,臉上明顯是鬆了口氣的表情,彭宇不禁撫額,他露出那樣的表情,難道是自己對他索求過度了嗎?
傍晚時分,中秋的小團圓宴正式開席,成年人的聚餐少不了要喝些酒助興,酒過三巡,喝的微醉的幾人話都多了起來,溫柔給柳依依夾了塊她愛吃的可樂雞塊,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一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問聲好吧,都這麼多年了,你就別再鬧別扭了,其實他們都……”
不等溫柔說完,柳依依便不耐煩的甩開溫柔的手,憤憤的道:“我才不要,我的爸爸媽媽已經死了,從他們各自組成新的家庭,卻把我一個留在那個大的嚇人的家中那一刻起,他們對我來說就已經死了!我在舊宅供上了他們的牌位,再過一個月,就是他們的七周年忌日了。”
與溫柔不同,彭宇和溫暖還是第一次了解柳依依的身世,雖然都覺得柳依依父母的做法有些過份,但他們還是異口同聲的勸道:“他們這些年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就算隻是打個招呼也好,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不要,這麼好的日子,提兩個死人做什麼。”柳依依脖子一梗,眼角的餘光瞥到桌上的酒瓶,為了轉移話題,她抓起酒瓶為自己倒了杯酒,隨後又一一將溫柔等人的酒杯注滿,“來來,咱們接著喝,不醉的是烏龜!”
見狀,溫柔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酒杯附合道:“嗯,不醉的是烏龜。”一杯酒下肚後,溫柔借口內急,到洗手間悄悄掏出手機,翻出最近的通話記錄,選中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另一頭的中年男人心情忐忑的問道:“怎麼樣?”
“很遺憾,照舊。”溫柔輕聲回應了男人的問題,然後,不等他再說什麼,手指輕輕一按,掛斷了電話。望著通話結束的提示,溫柔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事情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
由於有過同樣的經曆,溫柔最能了解柳依依的心情,那空曠的會發出回音的房間,和一個個不開燈不打開電視就不敢入睡的深夜。被無情的拋棄,即使是血緣至親,恨也是在所難免的,就像他當年恨二叔一樣。
當溫柔從洗手間出來時,柳依依正豪邁的直接用酒瓶往口中灌酒,彭宇和溫暖怕傷到她,也不敢硬搶。這時,一直在旁觀注著事態的黑貓甩了下尾巴,輕輕躍上餐桌,用爪子碰了碰柳依依。
“幹嘛……”柳依依撂下酒瓶,剛想抱怨宮紫燁多管閑事,眼睛對上貓妖泛著幽綠光芒的雙眸時,卻表情一僵,隨後,竟緩和了一臉的怨氣,掏出手機開始撥號,電話接通後,她更是談吐文雅的像個家教良好的淑女,禮貌的結束了與父親的通話後,她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依舊是談吐得體像是大家閨秀一般。
見狀,溫家兄弟都知道這個宮紫燁使用了法術,隻有不明原因的彭宇一直拽著溫暖詢問,“哎,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公子的眼睛在冒綠光?”
“貓不是都這樣嗎。”溫暖聳了聳肩,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而彭宇已經半醉,輕易的就被糊弄了過去。
法術的效果消失後,柳依依又恢複了常態,見她又開始豪邁的灌酒,彭宇不禁歎道:“女人啊,就是善變,明明給父母打電話時還……呃……還像個淑女,一撂電話就現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