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
我一月廿四夜離開紐約,往西行,一直到太平洋岸上的西雅圖;又沿岸南行,直到洛杉機;再沿岸北去,進入加拿大境內;一直東去,到三月半左右可回到紐約。這次旅行,共走九千英裏,差不多有三萬中國裏了,共費日子五十一天。
這幾天走的都是冰天雪地,今天火車上洛奇山,風景好的很!
你寄的兩封信都收到了(十二月廿二,廿八)。我寄的四百美金,是電彙的,由中基會轉,你已收到了嗎?
家鄉不能去,是意中的事,不必著急。大概徽州多山,一時不會有大戰事,但兵隊必要守徽州,那也是自然的。你不要去雲南,且住上海。
兒子要學航空機械,這本是機械工程的一種,自可聽他去罷。
保險費付了也很好。我隨時一定寄點錢來。我知道你是不會瞎用錢的。這半年裏,你用的幾筆大錢,都很得當,我看了都很高興。
我的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但是幾時回家,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能住幾時是幾時;有事做就多住幾個月;沒有事可做,就隻好回來了。同行的張子纓已動身回國了。
附上的信,可交洪芬。
適之
廿七年二月三日路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