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沒想到，媽媽和爸爸居然一起來了。終究婆媳一場，又是親戚，李歡夫妻倆會過來大家也不覺得意外，畢竟木子還在靈前跪著呢。
一身黑衣黑褲打扮的夫妻倆，站在一起當真是男才女貌，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大家都要讚歎一聲了。
上了香行了禮，看著小臉有些蒼白的女兒，李歡很心疼，拿了帕子仔細的給她擦了臉，又給她塗了麵霜，這才安靜的在一邊陪著她。
對媽媽如此貼心的行為，木子感覺很幸福，靈堂裏滿是香火，連空氣裏都是火藥的味道，她雖然能夠用空間水保護皮膚，卻很享受媽媽的貼心。
接待完了前麵的親戚，一溜孝子孝孫全都從靈堂裏轉移到了大門外麵，按照輩分和長幼依次跪下，等著迎接木子奶奶的娘家人。
漫天的鞭炮聲中，一大群戴著喪帽的人很規矩的抬著各種祭品走了進來。經過孝子孝孫麵前的時候，就由同輩的人把跪了一長排的孝子孝孫攙扶起來。
鞭炮才響起，那些外家的女人們已經哭開了，到了靈前更是哭聲一片。
所有人都被攙扶著進來了，就連李萍萍姐弟倆都被人牽了進來，隻有孫小月一個人孤零零的被刻意的漏下了。
老太太被孫小月氣得進了醫院，娘家人心裏都是存了氣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孫小月幹了些什麼，親戚間本就不是秘密，大家都抱著瞧熱鬧的心態，好笑的看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孫小月。
李山在心裏狠狠罵著孫小月，卻不能耽誤了事，直接跪下對著外家人磕了三個頭，這才有人把孫小月放了進來。
木子一早就料到舅老爺們不會輕易放過孫小月，卻沒想到這麼的直接幹脆。這樣落孫小月的臉，這門親戚估摸著也走不遠了。
念祭文的時候，親戚們的表情可好看了，這外家祭文，婉轉哀怨，把老太太艱苦的一生盡數道了出來，也把孫小月這個不孝媳和李山這個不孝子損得渣都不剩。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出，孫小月的名聲算是徹底打出去了，被外家親戚在老人的靈前這樣當堂打臉，那可是多少年不出一個的，畢竟誰都要臉麵不是。
看著李山和孫小月灰敗青黑的臉，木子心裏嗤笑。
上輩子，孫小月這個長子的二房媳婦不知道多風光，甚至先媽媽一步被人攙扶了起來，隻因為她為李山生了個能傳宗接代的兒子，是丈夫和婆婆的心頭肉。
被一個沒名沒份的女人完全比了下去，木子媽媽再如何淡然，依舊被人嘲諷得完全抬不起頭來。風水輪流轉，欠了別人的終歸是要還的。
出殯前，一家人要陪老人吃最後一頓飯，飯菜就擺放在棺木上，筷子是燃過隻剩下梗的香，氣氛肅穆哀傷，這樣的飯更是吃得五味雜陳，木子吃了一口胃就開始抗議了，好在她隻盛了一點點飯，和著白開水逼著自己吃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農村還都是土葬，老人上了山，小臉慘白的木子沒有跟去，因為跪得時間久了，她差點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