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地無比炫目,無數光影流光一閃而逝,但何姿覺得這一刻的煙火似乎走慢了許多,因他的永恒而延長。
何姿該說什麼,有感動嗎?自然是有的,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永恒,是每個女孩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希望一個男子對自己永恒,希望一件美好的事可以永恒,或是希望一個瞬間可以永恒,總歸是好的。
她差點出口就要問他,他的永恒是多久?
想要永恒,太難,這個年代,永恒太不確定,存在的不安定因素太多,更何況他不是別人,是萬眾矚目的君喻。
“君喻,我該相信你嗎?”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語氣是無奈的,苦惱的。
十分清醒的她,能理智的作出判斷的她,有一日,竟也要反問質疑。
君喻笑了,勾起了嘴角,萬家燈火仍亮著,鞭炮燃燒的火藥味蔓延在每一寸冬季的空氣中,十分刺鼻,“相信你自己,心在心房裏。”
他不做評價,隻是讓她相信她自己,讓她自己決定,不做任何幹涉。
“我才十四歲,永恒是不是太早了?”她還很年輕,永恒是否太過唐突?將來的路還有很長,是否還為時尚早。
君喻不覺得說出口的永恒太過唐突,他不是心急之人,反而是深思熟慮之人,“人生很短,永恒嵌在人生裏,我想和那個人一起看雲卷雲舒,不願錯過一個瞬間。”
他沒有指明那個人是誰?但一想總會知道的。
在一起很容易,相伴一生卻很難,能平淡相守到最後,很少。
何姿反複嚼著他的話,不知是何滋味,複雜難尋。
兩人對著電話無話,卻不覺尷尬,呼吸緩緩在流淌,無需多言的默契,沉默也是一種美好。
“君喻,今夜的除夕零點,我怕是很難忘了。”她是這麼對他說的,說得無意。
久而不息的煙火下,君喻的眉間溢滿了暖意,為這冬季的夜增添了春意,和煦盎然,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女孩,淡然自若,又微嗔無奈。
“很晚了,快睡覺。”他聽出了她困倦的哈欠聲,關切地催促道。
何姿確實很困了,連打了幾個哈欠,睡意如潮水般襲來,“嗯,很晚了。”傻傻地點了點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
“好好睡覺,蓋好被子。”嗓音微微沙啞,細細叮囑著。
何姿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會蹬被子,隻是在他的眼裏就成了無知的孩子。
她一邊拉開被子,一邊縮進被窩,仔細地蓋好被子,看著天花板。
“好夢,晚安。”醉人的嗓音淡淡的,有種流水的清越,引人入睡。
何姿安然地閉上眼睛,慵懶地應了一聲,有氣無力,陷入了沉睡。
耳邊的手機一直處於亮屏的狀態,顯示著“通話中”,通話的時間正在一秒秒流動著,無聲無息。
除夕夜,鞭炮聲,煙花聲一直響到大年初一,街上布滿了紅色的碎屑,隨風飄浮。
就算昨晚睡得晚,何姿今早六點多也沒有賴床,生物鍾極準,醒來才發現手機還在通話中,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