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冷不丁地,插進來一個聲音,鄒楊或許不知道是誰,何姿愣了愣,她是十分耳熟清楚的。
鄒楊抬頭望著前方,“學長······。”意外又不乏緊張崇敬之意。
君喻越過他望著何姿,神色淡然,“在規定的時間到達指定的地點,你的時間有限。”這話是看著何姿對鄒楊說的。
對於君喻,鄒楊是萬分崇拜尊敬的,這個學長是一個不朽的傳奇,無人可比,各科成績比賽永居鼇頭,是學校裏人人景仰的,如今聽他一說,少不了受寵若驚。
轉頭看向何姿,有些猶豫。
“沒事,你去吧。”她不以為意地說道。
他又看了看君喻,向前走了。
君喻一步步走下台階走到何姿身旁,抽出紙巾遞給她又給了一瓶礦泉水,讓她放鬆休息片刻。
“自己可以嗎?”他站在一旁看著她,沒有接過她的背包,開口問道。
何姿點了點頭,恢複了些體力,接著向上走著,君喻在一旁陪著她,但從不伸手去扶,任由她一個人。
他不言語隻是在一旁陪著她,在她身側略後,靜靜地跟著她。
最終,何姿在君喻的陪伴下憑借自己的力量和意誌力到達了指定的地點。
累得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卸下背包,肩膀疼得厲害,恐怕腳下的水泡不能免了。
君喻的體力很好,背著背包走了那麼久,氣定神閑,看得出平常是經常運動的。
過了好久,陸陸續續地又到達了一些人,仍有一半人不見人影還留在半路。
輔導老師讓大家原地休息,等人齊了再打算。
到了下午,人才漸漸地到齊了,大家累得都不想再動,氣喘籲籲地坐在一旁。
何姿見山上的風景極好,站在樹旁觀賞著滿山的風光,綠葉紅花,枝葉茂盛,嚶嚶成韻,大自然的奇妙盡收眼底,爬山的勞累疲倦頓時一掃而光,眼前豁然開朗,思緒頓開,心情舒適。
她十分享受這一刻。
傍晚時分,老師讓大家在平坦的地麵上搭建自己的帳篷,搭完後吃晚飯。
何姿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人少的地方,隻身一人開始搭建帳篷,雖不熟練但也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沒有什麼吃飯的胃口,隻是覺得肩上很疼,不敢輕易去碰。
小心翼翼地脫下肩頭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顯露出醒目刺眼的淤青勒痕,大概是背帶摩擦所致,輕輕地用清水擦拭,刺痛十分,苦於有些地方擦不到,異常困難苦惱。
從背包裏拿出醫藥箱,裏麵的藥品齊全,在最底層找出了藥水,隻是擦的時候有些費勁。
她正發著愁,帳篷被掀開,她趕忙拿衣服遮住自己。
“你怎麼來了?”見來人,她的心陡然放下了,但身前的衣服還在緊緊遮掩著,白皙肌膚隱約可見。
君喻走進,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藥水,淡定自然,“你的肩膀傷了。”
她以為他不知道,熟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入眼底,記在心裏。
君喻拿著藥水走到她身後,坐了下來,打開藥水,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散發出來。
何姿把身前的衣服拽得很緊,心裏是有點緊張的,讓他在自己的肩上後背塗抹藥水。
她把頭低得很低,後背上指腹的觸摸遊移感經過皮膚傳輸到每條神經中樞,帳篷裏隻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很癢有些熱,和外婆給自己擦藥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思緒有些散亂,心跳得很快。
“疼嗎?”後背傳來聲音問道。
她忙搖了搖頭,低著頭,生怕顯現出臉頰的緋紅,“不疼。”
肩上後背的藥水塗好了,還不能馬上穿上衣服。
君喻又扳過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腳底生出幾個水泡,“忍一下,有點疼。”
何姿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他,手下的動作盡量放輕了,仔細地處理著。
盡管動作放輕了,也難免不了疼,她蹙著眉頭忍著,盡量忽略。
君喻為了讓她少受疼痛,加快了動作,用創可貼貼在傷口上。
“好了,沒事了。”傷口處理好,他開口說道。
在他整理藥箱的時候,不經意出口問道:“今天有怨過我嗎?”
在支走鄒楊後不幫她讓她一人走到目的地,不言語也不出聲,任由她一人累得要命也還是不理不問。
“怨你,誰說不怨你。”她抬頭望著他,憤憤地說道,生氣的樣子。
他伸手理了理她額角的發絲,“很怨?”
“怨你的體力怎麼這麼好,遠遠地比我好。”她淺淺笑著望著他。“你做的我都懂的。”
隻是一句“我懂的”,讓君喻的心柔軟了,摟過她的脖頸吻了上去,吻得情摯。
她懂他的,隻要一個動作眼神。
在她成長的路上,有些事是必定要她自己一人麵對的,要她一人去完成,鍛煉鍛煉她,是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