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後,一條幹毛巾,一碗薑湯,放好熱水,備好幹衣服,這是最實在也是最溫情的舉動。
君喻是這樣默默無聲地為何姿做的。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窗外的景色迷離模糊,隱約看見大片燈光,混沌不清。
室內,柔和的燈光下,他正喝著她喝了一半的薑湯,俊朗的麵部線條柔和得不真實,繾綣慵懶。
深夜,何姿還是發燒了。
額頭冒出了很多汗,身子很燙,君喻最先察覺出了異樣,打開床頭的燈,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燙得很。
何姿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神誌不清,很是難受。
君喻很是擔憂,擰了一條濕毛巾擦了擦她的額頭滲出的汗,冰敷,喂她喝了幾口開水。
立刻去拿醫藥箱,拿出體溫計測量體溫,一測量,38。7℃,溫度不低。
在醫藥箱裏翻找著退燒藥,把藥全部倒了出來,沒有找到退燒藥,才知藥已經用完。
連忙穿上外套,拿了車鑰匙,驅車前往藥店。
外麵還在下著大雨,路上都是水,一連去了幾家藥店都已經關門。
沒有打電話叫家庭醫生是因為怕他們短時間內趕不過來,她不喜歡打針。
他的車開得快,濺起了地上積存的水花,車燈刺眼。
終於在街頭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到了退燒藥,趕忙返回天明園。
仔細地看了看說明書,拆開了包裝按照上麵藥物的使用劑量,配著開水給她服用下去,額頭上的濕毛巾一條接著一條替換。
他自己的衣服濕了大片,完全顧不得了。
這一夜,他圍著她打轉,不停試探著她的體溫,忙碌,未眠。
早上六點,何姿的體溫基本恢複正常。
將近七點,她醒來了,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頭還有一點暈。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天氣放晴,天空明亮。
下床穿著拖鞋走進客廳,透過隔著的透明玻璃,看見君喻正在廚房忙碌。
“醒了,感覺怎麼樣?”君喻挽著袖子至臂彎,正在熬著粥,聽見她的腳步聲,轉頭問道。
她倚靠在廚房吧台上,嗓音沙啞,“還好,我昨晚發燒了吧?”
“嗯,吃了點藥就沒事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小火慢慢熬著粥,粥已經熬了有一會兒時間了。
“好香,我好餓。”聞著傳出的粥的香味,病後的食欲被激發出來了。
“快好了。”他看著她站在吧台前眼饞的樣子,覺得好笑。
熬好的粥盛到了碗裏,放在一旁晾涼,她不顧燙,小心翼翼地吃了好幾口,很好喝。
喝粥的時候,她離他很遠。
“怎麼不過來?”看著她隔著他一段距離,遠遠坐在那邊。
她端著粥,搖了搖頭,就是沒有過來,“發燒剛好,怕傳染給你。”
她不過來,那他過去。
“別離我太近,會傳染。”她又往旁邊挪了挪,和他岔開距離。
萬一被傳染,可不好。
他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挪開,吃了一口她碗裏的粥。
“我不怕傳染。”
在喝粥之前,君喻喝了半杯咖啡,提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