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閆看見這一幕,正想喊出聲,還沒來得及喊出,就親眼目睹了刀子的落下,喊聲卡在了喉嚨裏。
“先生!”他立刻跑了上去,看著刀傷很深的手臂,擔憂得很。
搶劫犯拚命掙紮著,還是被趕來的警察戴上了手銬,被押走時,還大聲地罵著髒話。
“我們快去醫院吧。”車閆定下了神,胡亂用手帕係在了傷口上,怕血會越流越多,失血過多就出事了。
自從他跟在他身邊起,從沒見過會管閑事的他,他的性子很冷,仿佛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也從沒見過他那麼衝動,沒都沒想,就從車裏衝了出去。
傅施年因為失血,唇角漸漸失去了血色,殷紅的血順著手臂蜿蜒流下手邊,一滴滴砸落在地麵上,可他還是沒有要去醫院的意思,打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手掌。
掌心上赫然躺著一塊玉。
看著那塊再熟悉不過的玉,他笑了,笑得極具諷刺。
記得,小時候這塊玉也是這樣被放在手心裏過,形狀紋理如此時一樣,那時被掛在君喻的脖子上。
再見,是在馬路邊,他也是這樣被放在手心裏過,那時被掛在何姿的脖子上。
現在,他將安全置之度外,舍命去和危險的搶劫犯打鬥,流血奪回了這塊玉。
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這樣一塊玉,象征的是別人的愛情,丟了,摔了,碎了,豈不是更好?更解他的氣?
可他還是完好無缺地將它奪了回來。
為什麼?隻是為了她,她為了這塊玉慌極了,如果不見了,她該有多傷心,多失落。
他是很想很想在她臉上看見像不久前在花店玻璃窗前看到的那抹笑的,好看暖心,恍若一束明亮的光瞬間點亮了他的眼角,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他多麼想把那笑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用隻存在於自己的記憶回憶當中。
“快把玉送回去,不要說出是我,會讓她不安的。”他將那塊玉給了助理,讓助理趕忙送回去。
車閆哪裏能放心得下他,留他獨自在這裏,他的血流了那麼多,還沒止住一直在流,不去醫院該怎麼辦?
傅施年不容許他猶豫躊躇,“快去,否則你就走人。”這話說得決絕,不留餘地,叫道。
她等了有一會兒時間了,該著急了。
車閆不敢去否定他的決定,否決不了,沒辦法,隻好下了決心,快步轉身跑了出去,腳下的步子跑得很快。
何姿和祝夏還在原地等待著,望著前方,何姿是在擔心自己的那塊玉,祝夏是在擔心方才追出去的老板。
先生臨走前,讓自己前來照顧她,不讓說其他任何話。
車閆快步跑了過來,見到了她,將手裏的玉還給了她。
何姿拿到了丟而複得的玉,喜極而泣,緊緊攥在掌心,好像心又慢慢地回到了原位。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她是把車閆當做了那個追趕搶劫犯的好人,等同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個勁得道著謝,感激得很。
車閆能說什麼,明明不是他,真正奪回玉的人付出了代價,受了很深的刀傷,此時還在流著血,而他卻在此承受著她的誠心的謝意,但又無法否決,替老板覺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