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去了,外婆老了,母親怎麼還能出事呢?
“不怕,她不會有事的,她很愛你怎麼舍得你呢?良善的人會好好的。”
挽不回已經發生的,隻能留意去看當下和今後了。
“嗯。”她不舍得的,不都說好人會有好報的嗎?母親做過的善事不少了,不知道老天爺有沒有在看?
散心回去時,君陌已經離開了,安雅醒了。
“要喝些水嗎?”她走上病床前,問道。
安雅露出了一絲笑,添了些亮度,“不渴。”
她的氣色好多了,恢複了些血色,也有了力氣。
“你和君喻多出去走走也好,不要天天總呆在病房裏守著我,我沒事的。”安雅對她勸道,看著他們兩個人。
何姿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挲著,淡淡笑著:“我更喜歡在病房裏陪著媽。”
安雅打趣笑著,看著君喻,“小心讓人吃醋。”
君喻不語,眉間溫和,淡笑著看著何姿。
氣氛溫馨,話語格外深入人心,就這樣也挺好的,拋去其他東西,不再理會。
盛惠然手術被摘除子宮,再不能生育的事,身邊的人不敢和她提起,流產都已經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若是再將此事說出會要了她的命的。
她脾氣很壞,常常在病房中摔砸東西,都是靠醫生強製性注射的鎮定劑才陷入昏睡的,看著蒼白瘦削的樣子,也是心疼。
看著她這模樣,古淑韻幾乎天天是以淚洗麵,抹著眼淚,但也沒法子可尋,隻能讓君陌多陪陪她。
古淑韻不堪重負時,趴在古淑敏的肩上哭過,早年喪夫,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啊,看著她神誌不清,你叫我該如何啊,我真恨不得代她去承受啊!
作為母親,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樣,誰不心如刀割。
偏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身邊的人不說,並不代表她就什麼也聽不見。
走廊上,從護士們小聲的談論中,盛惠然還是知道了,她受了刺激,但腦子心智還不傻。
聽見這事時,她頓覺得天都要塌了,天昏地暗,腦子裏的某根弦繃得斷裂開來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久久動不了,再一伸手摸臉上時,才發現滿手都是淚。
她想著怎麼不幹脆一刀殺了她算了。
流產沒了孩子已是很殘忍的了,今後再不能生育不亞於要了她的命,再也沒有做母親的資格了。
君陌回到病房,察覺到她的異樣,在她麵前蹲下了身,“怎麼了?”
她隻是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裏,久久都不說話。
良久,她紅著眼對他說:“君陌,我愛極了你,如果沒有安雅,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了,我們會有孩子和一個溫暖的家。”
如果不是愛極了他,怎麼會為了他,去和君老爺子和姨媽說,哪怕沒有名分隻和他生孩子也好,希望用孩子來束縛住他。
因為他,她在國外日日喝酒度日,想到他和安雅的幸福生活,就心痛妒忌得怒火中燒。
可是現實中有了安雅,就有了後來的事,也就接連著沒有孩子和一個溫暖的家。
都是因為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