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來了,放了他自己吧?為了如今的她,不值得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還可以驕傲地和別人去爭搶他,可以毫不遜色地和他一同站在身旁,因為她又資本和資格,可是現在還怎麼行呢?哪裏還有資本和資格去站在他身旁,隻會給他蒙上灰塵,加上汙點,拖累他的後腿,外人該如何議論他?
一個商界的天之驕子,身邊有一個重度抑鬱症神誌不清的女人,話說出來真是太難聽了。
他不能背負這樣的,趁她還有一點意識時。
“念已經深深地紮在了心上,放不下了,這裏有你,我該怎麼走呢?”他站在鐵門外,反問道她。
一如五年前未錯過的時光一樣,仿佛他們從未曾分離過。
這句話若是放在以前,她會義無反顧地跑向他,然後撲在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可是放在現在,她說:“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何姿了,也不再是你心裏的那個何姿了,不再是了。”
她放在嘴角輕輕呢喃道,不住地搖著頭,原來的何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離得真是太遙遠了,摸不著了,也記不清了。
好像是上輩子的一場夢,是前世的。
君喻是誰?他是不在乎這些的,怎麼會在乎呢?“我隻是要何姿,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是要的。”
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猶如一株入秋凋零了的花,“我給不起了,沒有了。”
說完,她的眼睛都不敢去睜開,怎麼閉上眼睛陽光還是那麼刺眼呢?
君喻不覺得這天氣有多麼炎熱,反而覺得太冷了。
“我等你。”他可以等,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一輩子,都是可以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半點都是不要緊的。
她想著,他這又是何必呢?無需這樣的。
她的頭很是昏沉,也許是在陽光下站立得太久的緣故了,她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從幹澀的喉嚨中擠出了幾個字,“別等了,別等了。”
她很快地跑走了,或者說是逃走了會更準確,逃命似的從他眼前逃走了,怕再待下去,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了。
重新再去睜開了眼睛時,沉重的淚水一股腦地全部都湧了出來,打濕了臉頰。
她要他走,離開美國,回到T市,繼續當他的君氏繼承人,商界上的天才精英,徹底忘了她,再過幾年,娶妻生子,就會有了一個家,然後一直到老。
而她就永遠留在美國紐約的一間房間中,每日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和飛過的小鳥,度過不知何時能到盡頭的日子,或許哪一天就到達了盡頭失去了呼吸了,無人得知。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對他好,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跑到了哪裏,在哪個地方,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一點也不知道,理智錯亂,眼前重影之際,她驀然重重昏倒在地。
接著就什麼也沒有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了。
傅施年親自驅車前去見了傅母,母子兩人久時未曾相見,再見時相聚難免話會多了一點。
傅母的話題主要還是圍繞在兒子口中的女友身上,不住地在旁敲側擊,想要打聽出一些什麼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