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站著一個身子肥胖的夫人,凶神惡煞,嘴裏正在粗魯的罵罵咧咧。
說是這個女子搶了她買的糕餅。
婦人還在搶著她手裏的糕餅,手上腳上都有了粗暴的動作,可是女子死死還是不鬆手,不怕疼,嘴裏還在不停念叨乞求著,“你別搶走,他喜歡吃,他很喜歡吃的。”
“瘋子!神經病!到底是哪家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
懷裏的喜餅因為婦人的大力搶奪,變形捏碎了,可是她還是當做寶捧在懷裏。
“住手!”一聲嚴厲喝止赫然響起,可見裏麵藏著多大的滔天怒氣,一旦蔓延,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婦人驀然被嚇住了,嚇得不輕,呆了動作。
圍觀人群都在看好戲,等著下文的發展,這場鬧劇該如何結尾,就是沒人出來主動幫助。
君喻萬分心疼地抱著地上的何姿,將她攬入懷中。
何姿看見了他,不知怎的,就笑了。
“你是什麼人!她是個神經病,搶了我的東西,趕緊趁早送她進精神病院!”婦人言語不遜,還在指指點點。
君喻捂住了她的一雙耳朵,眼神駭人,眉間陰寒,嘴角的話猶如雪亮刀刃,“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這樣說話!她很好,我會讓你終身都在精神病院,信嗎?”
婦人全身哆嗦了一下,隱隱不安。
他不再多說,髒了他的嘴,冷眼朝這家餅店的負責人看去,眼神逼仄,將人逼到無處可藏。
他從兜裏拿出手機,對著手機那邊的人說道:“過來處理一下。”
“嗯,對。”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如此不明地說完,掛下了手機,抱起何姿轉身走出店門,尖銳地丟在一句話,讓人恍若置身於寒冬臘月,“你們會為此付出巨大代價的。”
君喻說出的話,從不誇大,也不說小,一錘定音。
在繁急的人流中,她隻記得,頭頂上的霓虹一直在不斷變換著,看不分明,她在他的懷裏被他抱著,到底走了多久,到了哪裏,全都不知道。
一切,恍恍惚惚,不清不楚,她就像身處睡夢中一般。
君喻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個輕輕的易碎的瓷娃娃,抱她上了車。
在迷蒙的光影中,她看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將護在懷裏的糕餅拿了出來,雙手捧到他麵前。
如墨的眼睛緊緊注視著他,“君喻,你吃。”將發皺的糕餅盒子捧到他麵前,“你吃。”
君喻見不得她這樣,忍了所有,隻在嘴角生出了笑,雙手接過了喜餅。
兩塊喜餅早已變形碎裂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碎得不成樣子,碎成了小塊碎屑。
他笑著看著她說:“好,我吃。”
打開發皺的盒子,拿起一小塊糕餅,吃了一口,是香甜的玫瑰味的。
“嗯,好吃。”他點了點頭。
七年前,何姿也送給君喻兩塊喜餅,君喻放著不舍得吃,從現在也沒有吃,依舊被小心放在了盒子裏,早已過期了。
又拿起一小塊放到何姿嘴邊。
何姿扭過了頭,推給了他,“你吃,你很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