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的手使勁抵住即將要關上的房門,語聲很是焦急。
房門關不上了,何姿索性就鬆了開來,留給她的是淡漠的背影。
祝夏看著她,走進了酒店套房,垂放在衣邊的手指始終都是緊握著的。
何姿不說話。
靜默了好久,是祝夏先開口的,“小姐,請你回國救救先生吧!”她在求她,語聲卑微得低聲下氣。
她聞聲,抬頭看著窗外的薄霧,隻是緘默不語。
“先生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隻有您能救他了。”祝夏凝視著她,眼底分明是存了些希冀期盼的
半晌,何姿總算說話了,“我不是醫生。”
救死扶傷,挽救生命,她好像沒有那麼厲害。
“您可以的,隻要您去,先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她在傅施年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知道先生心底最重要的人就是何姿,她若是去了,先生很快就會醒來的。
何姿笑了,是極為自嘲的笑。
“求求您了,看在先生為您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份上,去救救他吧!”
她還是能記得起傅施年的,在她精神恍惚的那些日子裏。
“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情。”她在嘴裏反複呢喃著,究竟是念給誰聽不得而知。
祝夏是看在眼裏許多的,“您忘了嗎?四年前,您因為長期服用抗抑鬱的藥物而依賴上藥物,當您死死咬著牙關硬撐時,是先生把手背放在您嘴裏的,當手背再拿出來時,鮮血都已經模糊了,可他依舊麵不改色。”
當時傅施年隻是簡單地用毛巾包紮在傷口上,站在床邊不肯離開,問醫生能否不打鎮定劑?
她不知道,也許是有那麼一件事的。
“先生真的很愛很愛您,請您好好珍惜他。”祝夏說著說著,眼底不自覺地蒙上了水汽。
若是她對先生笑一笑,就足夠先生高興上好些天了。
何姿聽著她說要她珍惜傅施年,“我傷害他了嗎?”
祝夏不敢說出逾距的話來,可是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先生正在醫院裏一分一秒地危險著,不知道下分鍾的情況是什麼。
“您和其他人親密地在一起,雖然先生麵上什麼也沒說,可心裏怎麼會好受?您不要忘了,您外婆臨終前對您說的話,不要違背了她的遺願才好。”
何姿聽了這句話,怔怔地凝視著她,“你說什麼?”似是聽到了什麼極為震驚的事。
祝夏看著她,卻再也不敢多說了。
“你再說一次!”她的嗓門陡然提高了,“我外婆她說什麼了!”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桌上盛水的玻璃杯猛然摔落在地麵上,摔砸得粉碎,刺耳得很。
君喻買完早餐回來時,一眼就看見了地上摔得粉碎的玻璃碎片,客廳裏安靜得出奇,他心裏隱約感到不妙,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何姿了。
他真正慌了,怕她是否遭遇了什麼事。
下了樓問了前台人員,大概描述了何姿的身高長相,前台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本來對君喻就很仰慕,對何姿自然注意力就多了,一問就知道了。
“方才她和另一位陌生的小姐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