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她呢?連最後的一點光也收去了,在耍她玩嗎?
身心疲憊了,實在是太累了。
飛機票和護照在她手裏握得發皺變形了,機場大廳的廣播內還在一次又一次地播報著。
最終她上了飛機,隻不過這班飛機不是飛往法國的。
她坐在窗邊,捂住了臉,埋在了膝蓋中,不言不語。
方才醫院裏打來電話,說外婆急救送往醫院,確診為腦瘤,情況不容樂觀,要她快些前去。
這一消息讓她不堪重負的心上又狠狠地砸上了一塊磐石,她恍若覺得天都黑了,白天去哪裏了?
她下了飛機,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外婆的鄰居正站在病房外,是他們發現情況不妙後把外婆送來醫院的。
“我外婆她怎麼樣了?”她衝進醫院,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的。
鄰居看著她甚是為難,遲疑著,似乎不知如何去開口跟她說。
醫生看見了她,問她是否為病人家屬,要她跟他過去一起談一談。
何姿是挪著步子去的,坐在桌前,醫生指著拍出的片子給她看,病人腦內的腫瘤已經危險了,發現的時間晚,再加上病人年紀大了,隨時可能······。後麵的話他沒說,可是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怔怔地看著那一張張黑白的片子,“有手術治愈的可能嗎?”
外婆不能再發生事情了,她還要再多活幾年呢,要是被母親知道了,怎麼受得了這個打擊啊?
“國內還沒有出現相關手術成功的病例,無人操過刀,風險係數高,不過美國在三年前出現過相關的手術成功的病例,是由腦瘤專家沃恩醫生親自操刀的,獲得了史無前例的成功。”
何姿緊緊望著他,隻要能救就好不是嗎?“怎麼可以找到他?”
醫生也很為難,畢竟他與沃恩沒有半點的交集,“他自從做完那個手術後就退出醫學界了,銷聲匿跡,沒有再從事相關手術醫學了。”想來也頗為遺憾,那樣有造詣才能的人怎麼就退出醫學界了呢?太可惜了。
沃恩,無從找起這個人,半點頭緒都沒有,怎麼去找?
出了門,她不得已地又打了一通電話給寧歌,要她幫忙查閱一下關於沃恩的消息信息,最快答複給她。
寧歌答應了。
她走進病房,多久不見,外婆的白發又多了好多,皺紋加深了,躺在床上,失去了生氣。
何姿顫著手握住外婆垂放在床邊的手,那隻手布滿了滄桑,放在臉邊緊貼著溫度。
臨近傍晚,外婆醒了,朦朧的眼睛看見了她,還是很虛弱。
“你怎麼回來了?”發出的聲音很輕,需要仔細去聽。
何姿勉強地勾起一抹笑在嘴邊,“想您了。”
“你這孩子,我好好的,這些就是小病小痛的,吃點藥就不礙事了,你快回去吧。”外婆滿不在乎地說道,是想放寬她的心,不讓讓她太過擔憂。
何姿倒了一杯溫開水,“我沒什麼事,來都來了,您要馬上趕我走嗎?”
“唉,真是的。”外婆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