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說了一句話後,便悄然無聲地退下了。
“要吃水果嗎?”君喻答非所問,從果盤裏拿出一個新鮮的蘋果,用水果刀熟練地削著果皮。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削起果皮來很是賞心悅目,果皮圈圈不斷,像是在創作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我無福消受了。”古淑敏看也不看他,顯然心裏是存了氣的,還不淺。
君喻還是把蘋果的皮都削幹淨了,聽她說不吃,就放在了一邊。
“你回來做什麼?還嫌我們君家丟人丟得還不夠!”忍著氣,冷聲質問道。
君喻摩挲著桌上倒著開水的玻璃杯,緘默不語,因為一旦出口免不了又要惹人不快了。
“這段時間,因為你和何姿的那些事給君家造成了多大的汙點,知道外麵的人都是怎麼說你的嗎!說得又有多難聽!你叫我和你父親的顏麵置於何地!都到如此地步了,你還要和她在一起!”古淑敏扶著額頭,每次一著急,頭難免會發痛。
君喻氣定神閑,淡淡地看不出什麼來,答應父親要注意自己的言語,那他最好什麼也不要說。
“我才知道她離開你的五年都和傅施年在一起,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你是怎麼想的!”她看見報紙上爆出的新聞時,想不到何姿還會和傅施年扯上關係,君喻居然還肯要她。
往日那麼精明的君喻,怎麼在何姿這一關就爬不起來呢?死死守著在別的男人懷中待了五年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當他的妻子呢?更何況還是患了重度抑鬱症的女人。
君喻推開了玻璃杯,力氣大了些,杯中的水都被灑了出來,濺在了桌麵上,蔓延開大片。
“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沒有什麼不好。”顯然,他是不想讓母親這樣說何姿的。
古淑敏搖了搖頭,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說什麼都是徒勞,一口氣憋悶在胸口無處紓解,喉嚨幹澀。
“何姿在我眼中,刺目得很,我們之間一旦隔著她,永遠說不到一塊去。”她有氣無力,閉上眼睛咬著唇角呢喃道。
她對何姿的偏見與怒意已經深入骨髓了,怎麼能輕易化開呢?
古淑敏和君喻的關係,如今已是如履薄冰了,母子的關係,遠遠地看不見。
“您好好保重,我先走了。”瞧,語氣多麼生疏,說完後,起身離開。
傭人企圖想要留下他,讓他再多待上一會兒也好,再多陪陪夫人,卻被君喻拒絕了。
劉嫂在君家也呆了大半輩子了,和君家人的關係也不見外,折回擔憂地走到古淑敏身旁,眉頭緊蹙,“夫人,您怎麼不和少爺好好說話呢?兩個人都多久沒見了。”
夫人心裏思慮少爺,她都看在眼裏,少爺在外的一舉一動,她都在時刻關注著新聞。
古淑敏深深地歎了口氣,良久才從嘴角擠出一句話來,“我怕我死前都不能聽到他叫我一聲媽了。”
劉嫂心底艱澀,不知是何滋味,“不會的,時間還長著呢。”
何姿在臥室午睡了半日,傍晚開始著手準備晚餐,飛鳥開始一直纏在她的腳邊轉圈不肯走開,她哄了好久才把它哄到別的地方,給了它一個球,讓他自己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