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記者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一窩蜂地趕來了法院,鎂光燈瘋狂地在傅施年的身上閃爍著,爭相上前想要問出什麼來,卻苦於沒有機會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傅施年在相關人員的保護下坐車離開。
這個結果已經是不言而喻了,看來,行賄的罪責已經坐實了,讓人不得不擔憂晟嘉接下來的處境。
傅施年走了,可是君喻還在,此時,君喻這麼湊巧地出現在法院門口,這讓人不得不產生幾分興趣來。
更何況何姿也在場,她和這兩個男人的關係都匪淺,靠在君喻懷中,看著傅施年被帶走,她是作何感想的?
如此想著,便爭先上前采訪詢問道,隻想讓自家的報紙在明日的銷量中獨占鼇頭,取得一個好的銷量。
君喻的手掌捂住了何姿的眼睛,隔開記者,護著她走出擁擠的人群,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傅念晴的同事在手機上看到了這則最新的新聞,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可是到後來看到拍攝的一張張照片後,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震驚,那麼厲害卓越的一個人怎麼會呢?
連忙將手機遞給了傅念晴,讓她也看看。
傅念晴從繁忙的工作中抬起頭來,當看到這則報道後,眼神怔怔發愣,站起身時都步子都變得搖晃顫動了,立刻抓起包衝了出去。
明白了,隱約有些明白了今早哥哥起得很早做得早餐。
傅母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封信,是傅施年親筆所寫,腦子直發暈,眼前差點一黑,傭人見狀,擔憂地扶著她的身子坐在沙發上。
她撫著額頭一直在搖著頭,不願意坐下,“快去叫人備車,我要馬上出去!”
傭人片刻不敢耽誤,按著她的話照做了,車已經停在外麵。
傅母的步子幾乎是踉蹌著跑到車前,坐上車一直在催著司機,冷風呼呼地灌入車窗,她的手將衣角握得死緊,連氣都不敢喘出一口,心是嘶嘶地抽裂地發痛的。
她的兒子自首,所要麵臨的懲罰是沉重的,踏踏的腳步聲,在冰冷的雪地上踩下一道道深陷的凹痕,殷紅的血跡彌漫在雪地上。
吹著冷風,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她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兒子的臉,小時候的,長大的,陪他的時間少得可憐。
法院門口,她趕到時,傅施年已經準備坐車離開,背對著她,挺拔的背影孤寂而落寞,在地麵上拉開了長長的影子,黑色襯衫壓抑得人難受極了。
“施年。”她傾盡全部的力氣叫了他一聲,穿透過冷風極具穿透力,聲音喑啞,像是壓著一塊塊重得不行的磐石,叫人生生地止住了腳步,一顆心更是墜落至了萬丈深淵。
傅施年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卻始終沒有轉身去看他的母親,停頓了好幾秒,卻漫長得好像是幾個世紀,深深地揪著人心。
他微微轉頭,卻沒有去看母親,狠心地背對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若是正臉看了母親,止不定要怎麼悲傷淒涼了,他會更加不好受,母親會比他難受上千萬倍。
天底下萬千母親,誰能忍受得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