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離開,都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一個地方待得久了,去另外一個地方去看看也好。
但離開不會是逃避,也不是放逐。
快遞送到了韓逸手中,很小的一個包裹,聽郵遞員說發件人是個女人,身材高挑,長相標致。
他走進辦公室拆開了包裹,包裹裏裝著一盤錄像帶,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將錄像帶放進了錄像機,很快,屏幕上竟然傳出了梅婧的聲音,那個聲音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在韓雲家中,盛永源鄭重的懺悔道歉並沒有得到韓雲的原諒,她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說得決絕,絲毫不留餘地,幾十年來的忌恨終於得到了報複的快感。
盛永源什麼也不說,任由她難聽的話音狠狠地砸落在他單薄的肩背上,她無論怎麼說都是應該的。
“現在你的報應到了,你女兒這輩子都休想和韓逸在一起,這比報應在你身上還要痛快千萬倍呢!”她在一邊旁觀著這一切,心裏不知有多高興。
盛永源年紀大了,確實,這是給他的致命一擊。
梅婧,他的女兒,他看得比他生命還要重要。
“錯事都是我做的,和梅婧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過她,有什麼都衝我來,我無論怎樣都沒關係。”他卑微地懇求著她,心裏深知女兒至今心裏有多愛韓逸,以至於幸福遙遙無期。
韓雲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就憑梅婧是他的女兒就不可能,“愛情可是致命的創傷,比皮肉上的傷可嚴重多了,她的痛不就是你的痛?”
聞言,他的心一下子全都碎裂了,不知道有多恨自己當年做出的事,以至於連累到梅婧,害她得不到幸福。
長輩造下的孽,為什麼偏偏要晚輩來承擔呢?
盛永源最後被韓雲百般羞辱趕出了別墅鐵門,他到最後都在求她。
韓逸在屏幕上看到了梅婧,她的嘴角沾染上了淺淺的笑,看著他。
他看著她的笑,恍若隔世,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不記得了,隻是在夢裏會有過,以前是常有的,梅婧在他麵前很喜歡笑,嗬嗬地無憂無慮笑著。
如今看來,心上開出了一朵搖曳在風中的一朵小花。
梅婧在電視裏看著他,就好像時間一直沒有變過,他們又回到了四年多前,他一伸手,指尖就能觸摸到她溫暖的臉龐。
“韓逸,對不起,這些年是我錯怪你了,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你身上,我幾天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你怎麼也不早些和我說呢?四年多前,我隻看見了你和其他人成雙結對,便認定你負了我,你母親說得對,我一點也不了解你,所以才一直不知道你心裏的苦,細細想想,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多得多,錯過了經年,才發現錯過有多讓人生厭,我的冷漠拒絕了你的關心,你不知道,其實我真的有好幾次,好幾次都差點握住了你的手,真的,我拚命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你,可是我還是忘不了,每天晚上蓋著被子睡覺,幾次掀開被子,發覺被角都是濕的。”
“我最近一次又一次地想起我的青春時光,裏麵都是有你的,不斷想起,就難得可貴起來,慶幸,還好有你,沒有白過。和你分開的那天早上恐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我說出的那些話讓你氣極了吧,可能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們在一起了,所以才給我們安排了一場鬧劇,而我們恰好地表演好了一場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