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都不想起來了,窩在被子裏側過了頭,模模糊糊地嚶嚀了幾聲。
君喻又叫了幾聲,總算叫起了她。
“乖,聽話,吃些東西,吃一些就睡覺好不好?”他將碗端到她麵前,盛了幾勺放在她嘴邊。
何姿草草吃了幾口,嚼了幾下,便胡亂說著飽了,搖頭不想再吃了,便鑽進了被子裏。
君喻端著碗失笑不已,她隻要吃一些就好。
在君喻和何姿結婚後,何姿出門的次數很少,基本上是深居簡出,與外麵人的打的交道不多,所以對外界的事也不太注意。
反而她每次外出,一些細小的事情,都會被記者敏銳地捕捉到,放大在報紙上,有時還真納悶,記者很閑嗎?
一次和寧單相約外出吃飯,和他在餐廳內輕鬆說笑著,無意間被某些好事記者拍到了,第二日被她扣上的帽子是“私會神秘男子,君喻堪憂?”
當她看到報道後,隻得把它當成一個笑話來看,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可笑。
古淑敏之後,看也不看就把報紙丟在了一邊,憤憤地對她說,以後想怎麼出門怎麼出門,還怕他們?一群吃飽了閑著的的人。
這晚,君喻有個商業晚會,需要攜帶女伴一同出席,他要何姿晚上陪他一起去參加。
出席晚會,很麻煩,要化妝打扮,挑選禮服,花上好多時間,關鍵的還是晚會。
何姿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但她作為君喻的妻子,君家的人,務必是要出席的,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晚上八點,準時和君喻出現在商業晚會上,萬千視線一齊聚集在他們身上,何姿依舊鎮定地挽著他的胳膊一步步走來。
淡色的禮服瑩瑩生輝,沒有太多的花哨裝飾,臉上始終掛著疏近合理的笑,和他很是般配。
不怯場,不緊張,淡然處之。
見了何姿,爭議從來沒有少過,她身上發生的新聞,好奇數不勝數,之前,她是報紙上的常客,經常占據著頭版頭條,有支持,自然也會有詆毀。
君喻和生意場上的人疏淡有禮地說著話,長袖善舞,一杯香檳在指尖自由流轉,話語圓潤天衣無縫,偶爾也會小露鋒芒。
有其他富人的妻子向何姿走來,試著和第一次見麵的她寒暄說話。
何姿一句句認真聽著,不時點著頭,偶爾說一句話,溫婉靜和,不急不躁,恍若一朵盛開的池子的白蓮,處變不驚。
認真聽他人說話也是一種起碼的禮貌,她臉上的淡笑天衣無縫。
貴婦們會主動和何姿說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地位身份,在上流社會中不容忽視,盡管心裏存著不樂意,但套套近乎也是好的。
來回說過幾句話,貴婦們覺得何姿沒有那麼難相處,話語溫和,是個脾氣好的人。
君喻不時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何姿,看了她好幾次,知道她半點不喜歡這裏的氣氛,臉上的笑勉強得很,是在暗暗隱忍,強顏歡笑。
又和一些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徑直走向何姿,將她帶走了。
何姿感謝他總算來了,將她救出了充斥著濃濃化妝品香水味的地方,嘴角都快僵硬了,不好過。
不笑還不行。
晚會這個看似華麗輕鬆的地方,實則是個折磨人的地方,都存著其他心思。
君喻準備帶著何姿回家。
“那麼走離開沒事嗎?”其他人都沒走,他先離開。
“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那裏?”他反問道。
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肯定不想。
“沒事的,我去參加晚會也是因為和舉辦晚會的主人有些生意往來,純屬是露個臉,沒有其他實質意義。”提早離開,沒有什麼。
準備走出大廳時,碰到了方才的一對夫婦。
婦人笑著對君喻說:“您真是好福氣,娶到這麼賢良漂亮的好妻子,是個好脾氣的人。”
她在誇獎何姿。
和他們客套了一會兒,就借機離開了。
何姿回想起方才那人說她好脾氣,忍俊不禁,她是好脾氣嗎?不見得。
“笑什麼?”察覺到她的笑,君喻出聲問道。
何姿搖著頭,抿著嘴,“我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我自己不覺得。”
“怎麼說?”君喻對她的答案很感興趣。
“在我上小學時,某次低頭看作業本被老師誤以為是睡覺,從座位上起身罰站,我辯解無用,無奈隻得站著,默默咽下了這口氣。第二次,還是同樣,被誤認為是睡覺,老師重重的用手打在我的頭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教訓我,記得我當時很氣憤衝動地轉頭朝著他叫了一聲,你也不能每次都這樣吧!隨口而出,壞脾氣不出遁形,口氣惡劣,當時真是氣壞了,所以我一點也不好脾氣。”
君喻沒曾想她小時候還碰上了這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