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梅婧聽見君喻的話,撲通一聲,椅子翻到在地,眸底滿是愕然的不敢置信。
韓逸聽見響聲,也趕忙下了樓,瞧見梅婧的神情,感到不同尋常,她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掛下了電話,梅婧轉身扯著韓的手往外急匆匆地走,眼睛紅紅的。
“別急,發生什麼事了?”他跟著她的腳步,跑下台階。
“快,快開車,小姿就住在爆炸的那間酒店裏!”她緊張的已經語無倫次,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韓逸震驚,這才得知,不再多問了,立刻上了車,開車前往事發地點。
千想不到,萬想不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們親近的人身上。
“別擔心,小姿會沒事的,沒事的。”一路上,他不斷地安慰著梅婧,他自己的心裏又何嚐不是在害怕著什麼,隻是寧願往好的方向去想罷了,誰不願意想著好一些的結果呢?
到達現場,滿眼望去,滿目瘡痍,比在電視上看到的衝擊還要大上千萬倍。
梅婧在大聲喊叫著何姿的名字,盡管被人拉扯著不許靠近,她還是在執著著找尋著。
她堅信何姿還活著。
韓逸陪著她一起在找。
T市,寧歌采取了手段臨時將法院開庭挪到了今天上午,君喻按時出席,庭上一直在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隨行律師口齒犀利,條理清晰,將對方講得沒有還擊之地。
君喻放鬆了要求,暗地裏許諾原告一些數目可觀的金額,隻希望能盡快結束這場官司,錢的多少,名譽什麼的,不在乎了。
原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時機,趁機咬了一大口,在庭上撤訴。
之前君喻還有精力和他應付,現在沒空了。
一場官司就以這樣的結果草草結束了,看起來是君喻輸了。
拿著機票,趕上了飛機,一路未休。
從T市到聖彼得堡的機程,君喻覺得漫長得如同煎熬幾個世紀,不斷地看著時間,看著機窗外。
梅婧和韓逸在爆炸現場喊得喉嚨都啞了,眼睛紅腫,看不到何姿的丁點蹤影,心裏的不良預感不得不加重了,可怎麼跟君喻說呢?
他該怎麼辦呢?
飛機平安降落在聖彼得堡已是晚上了,君喻拿著外套跑著出了機場,沒有坐車,直接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著前往爆炸現場的。
給梅婧打了一個電話,嘴裏隻是反複地問著兩個字:“人呢?人在哪裏呢?”
梅婧死死握著手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咬著下唇,說出一句話太難了。
君喻在人群中見到了韓逸,直直地盯著他,雙手死死拽住他的襯衫,碰觸到他的眼神,甩手將韓逸甩到了一邊。
他像瘋了一樣,無邊無際地在廢墟中找尋著,不管警察如何勸阻,他全然不理會。
“滾開!”
警察聳肩攤手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開了。
天黑了,再找下去不是辦法,韓逸擔心他的身子會垮,精神已經這樣了,身體再壞了可怎麼辦呢?
“走吧,君喻,有消息警察會通知的,回去休息休息。”韓逸拉著他的手,勸慰道。
君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神情冷冽陰寒,還在繼續找著。
周遭還有陸續從廢墟中挖出的屍體,蒙著白布被抬了出去,絕望淒厲的哭聲盤旋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若是再不阻止他,他恐怕會一直這樣無盡頭地找下去,何姿是他的軟肋,誰都碰不得,若是碰了,後果不堪設想。
“君喻,你別這樣,先和我們回去,明天再來好不好?”韓逸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勸道,緊蹙著眉頭。
“不好,我一定要找到她。”他的話異常堅定,不容半點遲疑猶豫。
最後,韓逸沒法了,這樣對他說一點用也沒有,他聽不進去,一旦碰上何姿的事,君喻就是犯糊塗的人,直接和梅婧用強硬的辦法把他拽了回去,不管他會如何生氣發怒。
把他塞進了車子,韓逸回頭對他說:“若是何姿看到你這樣,她也不會願意的。”
一路上,車內氣氛低到了極點,陰霾密布,一顆心沉重地墜落到了深淵,聽不點丁點的聲音。
車開到家門口時,門口台階上蹲坐著一個黑影,正托腮等待著。
脖子上的平安護身符從脖頸處掉了出來,長發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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