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璃看著自日君手臂上淌下的血液,被擒著的右腕也在陡然間失去了知覺。老實說,陸雲璃也不是一點舊情都不念,這個男人曾經幫過自己,他不想這人受傷。

日君看了陸雲璃兩眼,然後轉身,目光幽冷的望著樹旁那抹頎長的身影,嗓音低沉的開口,“小狸貓?你是在說他嗎?”他說話的同時向上提了提握著陸雲璃手腕的手,“他可不是你說的什麼小狸貓之類的動物,難道夜大教王在收留人的時候從不調查他的身份嗎?他是赤水宮的月君,跟本就不是你口中的小狸貓,他之所以來這裏,就是來當臥底的,而我此次前來,正是要將他帶回去。”

夜冥煞臉上的表情依舊懶散清朗,他將把玩在手中的枝條扔在旁邊的草叢中,一步步朝日君走去,每邁出一步,他唇角的笑意就會濃上幾分,而他現在所有的目光不是落在日君身上,而後站在他身後的陸雲璃臉上。

“你說他是赤水宮的月君,有什麼證據嗎?”夜冥煞含笑開口。

日君冷笑了兩聲,然後用左手持劍,對準了來人夜冥煞的胸口,“怎麼,這還要說的很清楚,他的這張臉不是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嗎?”

“哈哈——”夜冥煞朗笑了一聲,在離日君還有五六步遠的地方止住了腳步,眉眼輕蔑的揚聲,

“就憑這張臉嗎?其實,這個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麵的,或許,是我的小狸貓恰好和你口中的月君長得很相像也說不定,你怎麼能妄下結論呢?”

日君的眼神變得愈加的冰冷,“我妄下結論?哼,不管是不是我妄下結論,這個人——我一定要帶走,還有,管好你養的動物,別讓他再隨便亂闖別人的家門,上次是我們宮主手下留情,才沒取他的性命,如果再有下次的話——”他冷笑著,並沒有將話說完,不過就算沒說完,夜冥煞也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夜冥煞負手而立,優雅的笑道:“我自己的屬下我自會管好,不過,你現在要將我教中人帶走——就不可能了!”

他的話音一落,就突的閃身,然後躍至半空。日君心下一沉,在夜冥煞躍起的一瞬間已將陸雲璃推至到了另一邊,將劍迅速的從左手換到右手。

電光火石之間,兩道身影已打成了片。但就在此刻,又有一道黑影從暗黑中襲出,劍尖直指著夜冥煞的後背空門飛去。

“小——”陸雲璃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夜冥煞此刻已轉身,微微側身,就躲過了來自身後的危險。

“沒想到,你還帶著幫手啊,也是,冷墨冉那個小人怎麼會讓自己的屬下單獨行動呢!“他說完,一個翻身將旁邊的陸雲璃攏入懷中,“這個人——是我夜冥煞的人,任何人都別想帶走!”

那個黑衣人站在了日君的旁邊,撇頭將唇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便見日君的臉刷的便的蒼白。

夜冥煞站在不遠處隻是靜靜的看著,而陸雲璃卻將自己肩頭的那條手臂猛地甩下。

夜冥煞沒有理會,隻是衝眼前的兩名黑衣人陰冷的一笑,“你們兩個來魔教有什麼目的我是不清楚,不過,我雖然不像冷墨冉那麼殘暴沒有人性,不過也不是好惹之人,如果你們再賴在這兒不走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日君似乎跟本聽到夜冥煞的話,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了陸雲璃那張秀氣又冷鬱的臉上,冰冷的眸中透出一種急於將他帶回去的衝動,但是這種衝動很快便被理智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