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中,青春過早消逝。在我十八歲的時候,繁花似錦的年花早就枯萎凋零。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我的容貌朝著一個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十八歲的時候我就衰老了。
——————程一諾3月15日
“誰送的?”程一諾一臉驚訝。
“你自己看吧。”送快遞的小哥一臉曖昧的笑。
回到辦公桌前,程一諾打開披薩盒,一股芝士的香味飄了出來。
傑出青年的頭像在閃。
程一諾隻好點開頭像。
傑出青年:程姐姐,誰按門鈴呢?
一諾千金:快遞,不知道誰給我寄了個披薩和一束花。
傑出青年:會不會是古老師啊?
一諾千金:不會吧,他送我幹啥?而且今天不過節啊。
她一邊說一邊往日曆上看,嘿!今天三月八日!三八婦女節!
傑出青年:哈哈,那可不一定哦~我走啦!節日快樂!記得有空來陪我。
一諾千金:……
披薩很好味,程一諾咬了一口,打開通訊軟件,看了看已經黑了的古期年的頭像,直覺不太可能是他送的。
正當程一諾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關電腦的時候,突然部門經理的對話框跳了出來:
有一份合作方案,要的比較急,你整理一下,下周一上午一上班的時候給我。謝謝!
最後兩個字“謝謝”的口吻,程一諾幾乎可以想像出她那命令式的語氣,居然有人可以把“謝謝”說得那麼咄咄逼人,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下周一上午一上班就要,這不是擺明了要人周末加班嗎?還說比較急,早幹嘛去了?程一諾抱怨了幾句,但也隻好無奈地放下包,下午加班幹完吧,不然整個周末都過不好了。
程一諾看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一點半了。還好有束花陪著,心情總是不會太差的。她想了想,又撥通了薑晚琪的電話。
“喂——琪琪,是我。談得怎麼樣了?”
“不歡而散了。”電話那頭傳來薑晚琪無可奈何的聲音。
“為什麼?”
“陳明說當初合夥買房,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投資,現在房價漲得厲害,他有權利收回他的應得利益。”
“我暈,學會計的男人好恐怖啊。你怎麼說的?”
“我除了犯傻還會說什麼?就不該帶張樂儀那個火爆脾氣的人來的,她說我交陳明這個男朋友也是一種投資,青春就是我的成本,如果他要收回投資收益,我也必須收回我的投資收益。說得很亂了,總之最後他倆吵了起來,現在不歡而散了。”
“你不以前是辯論隊的嗎?怎麼現在口拙了?”程一諾問。
“陳明是我們辯論隊的最佳辯手好麼……”
“……”程一諾無話可說了。
三秒沉默過後,程一諾開口問:“你現在在哪?”
“我還在咖啡廳坐著呢。陳明已經走了,張樂儀去洗手間了,我們準備吃了飯再走。”
“你們還吃得下啊?”程一諾有些驚訝。
“沒辦法,我不是有我倆聯名的卡嗎?張樂儀逼著我刷。”
“那是,你使勁刷!點最貴的牛扒,不要跟他客氣。如果還不解氣,記得給我打包。”
“牛扒打包能吃嗎!再說,裏麵也有我的錢,我心痛。”
“你沒救了。對了,我下午還要加班,你別管我了。”程一諾轉著手裏的筆。
“不是隻加半天班嗎?”
“你不知道那個部門經理有多變態,在臨下班的時候突然對我說有急事,讓我下星期一上班的時候交,擺明了叫人周末白幹活。”
“算了,這是領導的慣用伎倆,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就好好幹吧。”
“行了,我做事了。你們慢慢吃。”
程一諾放下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裏,程一諾坐地鐵的時候還是會睡著,偶爾也會做夢,但是醒來的時候卻都不記得夢了些什麼。這倒是以前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