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機，“D調的卡農，你也會彈這個？”
“以前學過古典吉他，後來……為了吃飯，就很少練習這些了……”
“哦，我沒有那個意思。現在的流行樂也會成為將來的經典不是。”程一諾有些不好意思。
“下午我聽到你的手機鈴聲用的是這個音樂，你喜歡？”
“啊……”程一諾沒想到他如此細心，“我……是挺喜歡的。鋼琴版的、小提琴版的都喜歡，不過還是最喜歡吉他版的……”
“那我彈完整版的給你聽。”穆珥海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程一諾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他側過頭，眼裏傳來一陣溫柔如月光的溫暖，他低下頭，閉上眼，手指好像在琴弦上跳舞的蝴蝶。
程一諾忽然覺得這熟悉的旋律忽然好像又陌生了起來，就好像是人生第一次聽到時的那種震撼，一陣陣餘波直衝心靈，像一層層波瀾在回蕩。
他彈完了的時候，她還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放棄的話，你就對不起全世界的森林！”
穆珥海一愣：“為什麼是森林？”
程一諾也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話怎麼說出口的。
哪知道穆珥海又問：“為什麼不是全世界的海洋？”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你還好吧。”
“啊……可惜琪琪和林果不在……”她喃喃地說。
“隻要心意相通，他們也能聽得到……”
“是嗎……”程一諾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她的手機想了起來，她打開手機。
“喂，琪琪……你還好嗎？跨年？我哪有朋友……穆珥海回來了……”程一諾拿著手機從客廳轉到睡房，又從睡房轉出來。回來的時候，發現穆珥海坐字沙發上，沉默地用手指輕輕撫著琴弦。
“琪琪問你好！”程一諾看他。
“啊，也代我問她好。”
“琪琪說祝你新年實現新願望。”
“也祝她在國外一切順利安好。”
第二天一早出門的時候，程一諾往那間空房裏看了一眼，穆珥海還在客廳的沙發上沉睡。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穆珥海說的那個借錢給他的人的名片就放在他錢包裏，昨天去超市買菜的時候程一諾看到了。她徑直去了銀行，把錢彙給了他。電話裏那人問你是穆珥海的什麼人，她答了句：親人。
一夜未睡，程一諾的腦子卻清醒得異常。當她買了咖啡和麵包回家的時候，穆珥海還沒有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睡得很沉，像一個離開家很久的孩子。他應該真的累壞了。
一直到了下午二點鍾，穆珥海才醒來。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會睡了這麼久。”
程一諾從廚房探出頭來：“沒什麼，我也一樣。”
“抱歉打擾了。”穆珥海撓頭，“我這就離開。”
“你住哪？”
“我樂隊的朋友還在，我去音樂室看看。”
“好，希望新年有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