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院子中,氣氛有些凝重,柯鎮山與林熙相對落坐,柯月在一旁靜立著,許久,三人間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天色漸漸暗了,柯鎮山才緩緩開口說道:“林熙,本座實在沒有想到,陸豐那小子,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齒和狡猾。”
今天大殿中的所有人,或許包括陸元在內,都沒有想到,陸豐的那張嘴,連死人都可以說的活過來。
林熙輕輕籲了口氣,道:“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陸豐,不僅變的我不認識了,也變的讓人更加害怕與他了。可是.....”
林熙微微一頓,笑道:“大長老也相信他可以再一次的登上天梯嗎?”
“這個,本座自然是不信了。”柯鎮山臉龐上終於有了些笑容,不過,想到今天在大殿中,被陸豐的咄咄逼人,弄得他顏麵盡失,尤其那最後他們父子間的對話,剛剛出現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不見。
“但他今天說的這麼有把握,不得不防一下。”柯月插話說道。
“自然是要防的。”喝了口杯中茶,林熙慢絲條理的說道:“以陸豐的脾性,如果他真的有了足夠的把握,大殿上,就不可能是幾句話就將我們給打發的,一定會展現出他的底牌來,好讓我們再也生不起任何的心思。”
聞言,柯鎮山沉著臉點了點頭。
今天,就算他們的目標沒有達成,卻叫嘯陽宗上下都看見了,即使他柯鎮山如此的無禮,陸元也拿不下他來,如此,就給陸元這個宗主的身份,抹上了一層暗淡顏色,後者的威信,也會直落許多。
若陸豐真有什麼底牌,不提他的性格如何,單是為了這個,今天就會毫無保留。
沒有拿出來,也可認為,他陸豐隻是頭紙老虎而已。
“雖然是這樣,我們也得小心一點。”
林熙道:“這一個多月,我們都以為從此以後的陸豐會意誌消沉,然後一蹶不振,所以都沒有去繼續注意他,卻沒想到,他今天可以做到這般田地....”
“你放心,本座對他,會像以前一樣的。”柯鎮山沉聲道。
林熙擺擺手,道:“不能像以前,陸元說不定已有些察覺了,日後,就派一些弟子去吧,嘯陽宗上下這麼多人,便是陸元,也不能保證,誰是我們的人,誰不是。”
“至於上天梯,就算可以再上,我能夠讓他跌落一次,就自有辦法讓他所謂的第二次也折在半路,而第二次的時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有道理。”柯鎮山笑了聲,突然惡狠狠的道:“終有一天,本座要讓陸元父子好看。”
“這一天,很快就會到的,大長老先想好如何折磨他們才是。”
柯鎮山哈哈大笑,但笑了片刻,立馬沉沉道:“林熙,本座與許德之間,你是否已經決定了?”
林熙輕聲道:“月兒是我妻子,大長老就是嶽父,以後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會讓他姓柯,日後更會是嘯陽宗的宗主,許德,隻是我的師傅。”
“嘿嘿!”柯鎮山冷冷一笑,目光當中,一縷寒芒陡現,卻又迅速消失不見。
“爹,大師兄,你們不會都忘記了吧,陸豐說要連我一起娶的,我可不想嫁給他。”見他們隻顧著大事,柯月不由著急的說道。
聞言,柯鎮山與林熙一同放聲笑了起來,前者不屑的說道:“陸豐再度從天梯上跌下後,他還有資格來娶你嗎?放心好了,那個時候,別說娶你了,他少宗主之位能否保的住,都還很難說。”
夜色正濃,另外一處安靜院子中,林熙端坐著,對麵的人已經換成了許德。
“師傅,嘯陽宗每一任宗主上位之前,宗內都會有一次大的廝殺,這個,你們可準備好了?”
許德點點頭,自信笑道:“你就放一萬個心,雖然為師並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六大長老聯手,數位長輩也給予了最大的支持,他陸元,不會有翻身之時。”
“隻是!”許德稍稍一頓,沉沉道:“為師與柯鎮山之間,你可想清楚了?”
林熙如是回答:“師傅從小養我長大,育我教我,恩重如山!柯鎮山,他隻是月兒的父親,僅此而已!”
月夜涼如水,跟在自己父親身後,陸豐亦步亦趨著,也不知道父親要帶自己去那裏,現在已經出了嘯陽宗山門,但不是出後山,也不是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老爹,你要帶我去哪兒?”陸豐不由的問道。嘯陽宗所在山脈很廣,有些地方,他不僅沒去過,也是平日裏陸元不讓他去。
“隨便走走,豐兒,印象中,你我父子,已經很多年沒這般親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