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花廳,崔瑾隻顧著來回踱步——
“瑾兒,我這是……”花姑喏喏的支吾先打破彼此的沉默。
“花姑!”崔瑾氣惱地低吼,身後的花姑怯怯地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崔瑾斜過眼來瞪她,“你這幾年妓院媽媽白當了不成!你分不清人啊!那姑娘是咱們醉滿樓的人嗎?你竟然——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怎麼不是了?”花姑委屈地喃喃道,“辛空堯不是和你簽了賣身契了嗎……”
“簽……”
簽賣身契?
崔瑾把眼瞪得更大了——她和辛空堯簽那玩意兒的時候,原來花姑在外頭偷聽?!
花姑這裏還振振有詞:“賣身契都簽了,辛空堯不就是把他妹子賣給咱們了,接客遲早的事兒……”
“妹子?!”崔瑾又是一次忍無可忍地反問。
花姑一撅嘴,她可不覺得她做錯了:“難不成賣身契還簽的是他的?妓院要他這個男人做什麼。”
“簽的就是他!他燒光了醉滿樓的銀票,我要他留在醉滿樓賺錢抵債,他賣身給我,不是賣給‘醉滿樓’——妹子?!誰告訴你他帶來的女人是他妹子?那個女的不是他的妹妹是他未婚的娘子!你——你瞧瞧你這幹的是什麼好事!”
“啊?”花姑一聲驚歎,這時候她也慌了,“這、這、這——”
就算她平日再怎麼不喜歡辛空堯,可是人家姑娘這一下是真的受委屈了……
“誰讓你瞎起哄!完蛋了……辛空堯一定恨死我了!”崔瑾扶著發暈的腦袋直晃晃。
“瑾兒,我這不是……我真是不知曉啊……你在屋裏罵得恨不得他死,我、我、我以為……”花姑難以啟齒地眨巴眨巴眼,真是……誤會大了……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辛空堯,你認為他是那種沒錢會把自己的妹妹賣來妓院當妓女的禽獸?!倒是花姑你!還給她喂藥——你這可是真正的‘逼良為娼’!”
“我……我這不是怕,怕夜長夢多嘛……”
“這一下真的‘夜長夢多’了!”崔瑾抱著腦袋坐在那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兒年頭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麼盡讓她遇見倒黴的事兒!
“奶奶……”屋外,杯兒在那裏叩門。
崔瑾過去開門,訓著她:“不是讓你守著辛空堯那屋嗎?上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