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人傑之地多是非(1 / 2)

人生中,不是每一次的初見都伴隨著巨變發生,大多數的人物的初見都是默默無聞。

昭和五年夏,吳拙與司徒傑的初見隻有那麼幾個人見證,等到後世很多人求證這一幕的時候,這幾個人中還在世的寥寥無幾,最重要竟是其中一個丫鬟。

兩個丫鬟追及而來,兩個成年的姑娘竟追不上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說出去沒人相信,但是府中的下人習以為常。司徒令讓丫鬟把司徒傑領走,然後吩咐阿二給吳大娘安排住處。

華燈初上時分,飯後的老人來到吳大娘住處,停在房門口問道:“吳大娘歇了嗎?”

房中開門的是繡娘,甜甜說道:“老先生請進,娘還沒歇。”

屏障後麵吳氏正給吳德喂奶,旁邊是吃飽入眠的吳拙。吳大娘聞聲收拾好衣物,前身來到老者麵前道:“多謝先生相助,不知先生這麼晚來有什麼事?”

司徒令開口道:“那****與包圖海的一番爭執你也知道,實話說,老夫收這孩子為徒,他確有不凡之處,隻是人心險惡,如包圖海之流淮陽還有很多,為防意外,老夫想給吳拙身上下一層封印。”

“那什麼封印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壞處吧。”

“這你放心,以老夫的修為卻不會留下禍患。”

吳氏得到老者的保證也不多想,如果老者相對這孩子不利,也不會把自己等人從漁村接到淮陽。

吳氏抱著吳拙遞給老者,老者接過孩子,平放在桌上,臉色微微凝重。隻見他雙手打出幾個奇怪的手勢,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聚集在雙手周圍,繼而形成一道印記,老者大喝一聲:“去”,印記籠罩吳拙身上,在距其半指之處倏爾不見了。

一盞茶的功夫,老者收功,從袖中抽出絲帕擦了擦額頭,自嘲道:“人老了,稍稍動點手腳都這麼吃力。”

吳大娘見老人收功,急忙上前查看孩子,半響,見孩子沒什麼異常,仍然睡得香甜,放下心來。

老人忙完這事,也不逗留直接告辭,吳氏送到門外。

回到書房,司徒令揭開香爐蓋撒上一把香料,淡淡煙霧飄蕩,老人精神抖擻,坐回書桌旁,拿起一本《國策》,溫故知新。

看了會書,老人端起餘溫未涼的茶碗送至嘴邊,茶水麵微微一動,老人神情也隨之一動,放下茶碗,朗聲道:“貴客臨府,不入正門,是為梁上君子。”

“貴府門檻太高,邁不進來,隻能不走尋常路”,這聲音從四麵傳出,一時間令人判別不出方位。

“不是門檻高,是做慣了商人,上門拜訪的成本太高,老朽梁上的黴味不算刺鼻吧。”

“哈哈,老爺子果然名不虛傳”,隨後一道人影從上飄然而下,沒帶落一絲灰塵,“稍稍露出一絲破綻,老爺子就察覺到,鮑某的修為還不到家。”

司徒令道:“後生可畏啊”,老爺子感歎一句。

“晚生夜訪貴府,相比其中緣由先生知之甚深,我家的老爺子想問個明白”,這是位儒生裝扮的青年人。

“明白,哼,這世上還有很多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弄明白的事情,那位是否能給我個明白!”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儒生也沒動怒,笑眯眯開口道:“我隻是個傳話人,老爺子又怒不必朝我發,我家老爺子隻是想知道這是您自己的意思,還是府裏那位的意思,或者是京城那位的意思。”

老人一聽“京城那位”四個字眼,心中一怒,隻是麵上沒有表現,“這有什麼差別嗎?”

“差別嘛,很大,老爺子為官大半生,應道知道站從您的角度,從府裏那位的角度,或是京裏那位的角度,看事情大不一樣。”

司徒老爺子一陣沉默思考,緩緩答道:“是我自己的意思,不過我想這也是府裏那位,或者···是京裏那位的意思。”

“明白了,晚輩告退,深夜叨擾還望海涵。”

就在儒生身形漸退之際,一道氣機鎖定了他,儒生朝門一瞥,微微一笑,身形一動,人影已遠去。

門外傳來一道深吸之聲,“當,當”兩聲敲門聲。

“進來”,司徒老爺子還在思索著。

“弟子不及他”,來人是阿大,平時最終儀表的他此時數根細絲垂落,有些狼狽。

“不必介懷,明帝朝,有位儒生剛中狀元,聖旨頒下不久,便辭官不就,這在當時是一件奇聞異事。”

“原來是他”,阿大又若有所思。

“就這樣吧,你先回房休息,我再度半卷。”

阿大告了聲是,掩門而出,房中隻有“嘩嘩”的翻書之聲。

清晨,司徒令在府中心的院子裏練著拳腳,一碗茶水,一隻鳥籠相伴,籠中鳥脆生悅耳,絲毫沒有身困籠中的傷感。府中下人來報,有位姓趙的老者拜府,說是要迎回自家女兒。司徒令命人請道東廳相見。

司徒老爺子用布巾擦著汗,一路來到東廳,隻見大廳裏坐著一位老漢,身形頗為壯碩,後麵站著位同樣魁梧的漢子,略顯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