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血光,始於大人物的三言兩語(1 / 2)

淮王府,臨水小築,午後的陽光穿過木窗,倒印在數張書桌上。屋裏有些空曠,偌大的學堂隻有兩位學生,大一點的女孩約莫七八歲,和繡娘一樣的年紀,小臉紅撲撲的,大概是換牙的緣故,讀書的聲音細如蚊子,害羞地盡力抿著小嘴。那男孩年紀比女孩略小,讀書三心二意,小眼咕嚕嚕亂轉,淘氣異常。

這兩位便是淮王的子女,長女喚作周玉錦,男孩喚作周懷義,還有個最小的女兒叫周玉繡,不到讀書的年齡。司徒令坐在正對麵,細細讀著手中的《大學》,兩個孩子的麵前擺著《三字經》。

司徒令授課的對象分兩種,一種是弟子,傳道,授業,解惑,第二種是學生,隻授業解惑,二者的區別在於,前者可以傳承衣缽,後者不能。

“人之初,性本善,習相近···”兩人讀著讀著,漸漸沒了聲音,男孩見先生沒在意自己,便準備偷懶,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接著讀”,兩人一個激靈,讀的賣力起來,在這兩位眼中,先生的戒尺不亞於猛獸,淮王對司徒令的懲戒行為也沒有意見。

會稽郡,包府的一個涼亭中,包氏父子對坐,包老爺子舉杯喝茶,包圖海做聆聽狀。

“圖海,漁村碼頭的事做得不錯,盡管有些小瑕疵。”

“父親謬讚了”,包圖海很清楚父親的秉性,輕易不會誇讚人,剛才的話已經是很大的讚揚了。

“那個孩子,叫趙拙對吧,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事情明顯很棘手,包圖海本以為會就此放棄,但是聽父親的意思還有下文,若是摸不清情況說錯話,剛才的那句讚揚可抵不了後果,於是謹慎的性格占了上風:“孩兒愚鈍,父親請指示。”

“司徒老兒以為有淮王府撐腰,我便奈何不得他,兩家背後都是一家主子,我不信左手砍了右手,當主人的還能再把左手砍了。”

話裏意思很明白,包圖海點頭道:“孩兒明白了,隻是要動用哪部分的人手?”

“淮陽城袁家不是最近嘛,你去一趟,跟他說不要以為蟠龍崗的那窩山匪我不知道,這袁家起了心思,是時候敲打一下。”

“兒子去跟老三交代一下便馬上動身”,老三指的是包圖海的堂弟包圖河,自幼被包士潮養大。

“嗯去吧,辦事利索些,別再出現麻煩”,包圖海應聲退下。

“司徒令啊司徒令,哼,什麼東西也敢撩虎須”,包士潮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數日後,包圖海帶著管家和鐵刀客來到淮陽,三人從角門進入袁府,半天後,三人又匆匆離去。

淮陽最大的車行包氏車行,老掌櫃引著三人來到後堂,“老爺,這是車行最好的房間,您且在這暫住。”

包圖海擺擺手,老掌櫃退下,包圖海對鐵刀客道:“你持我的帖子去趟守備將軍府,就說今晚我在鴻雁樓擺酒,請他赴宴。”

段奔雷握貼道:“屬下遵命。”

鐵刀客來到守備將軍府求見守備將軍未果,從接待的管家處得知將軍身在大營未歸,段奔雷便把帖子交予了管家,自己回去複命。

傍晚,一騎獨歸,守門士卒便是自家將軍也未阻止,守備將軍曹驥剛到府門便見著迎出來的管家。

“今天府中有什麼事?”

“今日一人持拜帖拜府,說是他家主子邀老爺鴻雁樓一敘。”

“什麼人?”

“這個老奴不知。”

“那帖子呢,拿來我看。”

管家掏出帖子,曹驥一把奪來,略一翻看,當即臉色一變,止住腳步,回身上馬,衣不解帶疾奔孤雁樓。

孤雁樓中,天字號雅間內,包圖海端著小酒杯默默綴著,神思不屬。

“哈哈,曹某來晚了,包兄見諒”,老管家走進門,後麵跟著一絡腮胡子大漢,鎖甲披身,寬刀持腰。

包圖海神情一動,知道正主來了,“不礙事,很久未見,曹兄威風更勝當年。”

“哈哈,包兄這話可折煞曹某人了。”

“曹兄請坐,這鴻雁樓的酒滋味不錯啊。”

“那是當然,曹某就好這一口,在軍營裏時常想念,饞死某家了。”

“包某今日陪兄弟喝個盡興,一醉方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臉上皆有醉意,但清澈的雙眼表明兩人十分清醒。

曹驥試探問道:“不知包兄此來何意,若是有事,兄弟能辦則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