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怎一個亂字了得(1 / 2)

滴,滴答···傾盆大雨落下,衣衫很快被打濕,莫名的,趙拙感受到體內竟然有了些力量。他的右手一寸一寸的挪動,搭上被丟在一旁的青鋒劍。

透支元氣他不在意,他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大營沒有一塊他在意的土壤,也許隻有那個曾經存在的小木屋才能給與他更多的思考。

“唰”鋒劍入鞘,所有的光芒在那一刻收斂。他的衣衫不在飄動,濕漉漉的甚至顯得厚重,薄薄的軀體僅剩的活力化作口中咳出的鮮血。

君衛煌沒有離開,揮手一道精純元氣沒入趙拙體內,趙拙的臉色好了許多,泛濫的傷情得到壓製,他拱拱手,自顧走出較技場。

土堆上,趙拙盤膝而坐,青鋒劍立在身前,本是暗淡的寶石強行聚集周圍的元氣,顯得宏亮很多,趙拙體內那些不屬於他的元氣被逐出體外。

一尺之內,花草凋謝,三尺之內,螻蟻死絕,一丈之內,野物逃逸。先鋒軍大營,談興正濃的軍士突然感到深深的疲倦,困意襲上全身不久,整片整片的營帳熄滅燈火。

賀南天褪去盔甲正欲夜讀,儼然武道大修士的他神情一動,敏銳的感覺到周圍元氣的變化。意識慢慢散開,頃刻間便知道了這變化的源頭。

“哼”黃鍾大呂般的聲音炸響軍營,青鋒劍四周的濃烈元氣一震,隱有消散的趨勢。

趙拙的背後,君衛煌不知何時出現,與一般的武修者堂堂正正的風格不同,他的身法偏向飄逸更多一些。

他雙眼微眯,一跺腳,地下深處蘊藏的元氣被抽取出來,地表灰敗的草木殘根得到久違的滋養,竟短短時間冒出綠色。

下一刻,另一隻腳又是震地一跺,滾滾的黃色元氣愈發濃烈,竟然覆蓋了方圓數裏的範圍,隱隱有逼向軍營的趨勢。

賀南天抬手往地下一拍,土黃色的元氣立刻停止了暴漲的趨勢,在接壤的地帶,兩股氣息犬牙交錯,互不相讓。更細小的細流絲絲纏綿,或是雙雙爆裂,或是共同湮滅。

固元境的修者,對於每一寸每一縷的力量都應該把握的極為準確,出現這種不能控製元氣的情況實屬罕見,多數都是對敵或是重傷的情況。

君衛煌眯著的雙眼猛地一張,本恢複些生機的植被頓時生機旺盛,似開未開的花苞沾染怒放,枝頭似落未落的凋零黃葉從根部點點泛出淺綠,繼而深綠,就像垂危的病人回光返照一般。

趙拙自身的元氣自發冒出,隔離了土黃色的元氣,但是在接觸的地帶,乳白色與抽取的大地元氣交雜,現出一片金黃,從外麵看去就是一個鍍金的神像。

金黃的元氣深入趙拙的本身元氣之內,然後被同化,乳白色元氣的範圍不斷擴大,直至三尺的範圍,然後沿著他周身的皮膚毛發進入體內,滋養肉身經脈,五髒六腑。

趙拙的身軀白亮如漢白玉,掛在嘴角的殘血甚為耀眼,本來油盡燈枯微微顫抖的身體,逐漸安靜。

青鋒劍自動浮起,懸在趙拙頭頂,劍尖離趙拙的發髻隻有一寸的距離,劍柄處的寶石豔如鮮血,一道厚實的元氣柱沿劍身灌入上量穴。

趙拙麵部七孔不停冒出筋脈來不及汲取的殘留元氣,但是不等潰散便被自身元氣同化,再次被肌膚吸取,如此循環。

君衛煌與賀南天很有默契的維持僵局,同時把自己的力量維持在先鋒軍軍營一線。眾營帳的將軍校尉紛紛出手保存自己的元氣不外泄。

有重元修為的將級軍官還好,受益於意識的強大勉強壓得下體內暴動的元氣,不過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這樣的情形也不少見。校尉級的軍官根本阻擋不住青鋒劍以及君衛煌,賀南天的手段,星光點點的駁雜元氣不斷溢出,然後歸於天地間。

修為較淺的校尉麵色蒼白,甚至需要借助外物才能保持身體不會癱倒,身著的鎧甲就是壓在身上萬斤巨石,“啊”的一聲,他集起最後的餘力瞬間挑斷盔甲的扣鎖,盔甲脫落,震得地麵一動,本來平整的地麵微微下凹。

這一舉動也打破了脆弱的平衡,他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失去控製的元氣霎時間崩碎,大片大片的湧出,營帳的陳設支離破碎。

“啪”的一聲驚雷破空,掃除兩大武修者之間的沉默,電光遲遲而來,印的君衛煌臉色陰晴不定,印的賀南天堅毅淡然,印的眾將校驚恐不已。

溪水流得越來越慢,直至凝結,狂風的方向越來越彎,直至繞過這片戰場,漸漸彌漫的水霧擾亂了視線,淹沒的身影,空間中無數道意識混雜纏繞,怎一個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