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她怎麼覺得王爺像個小孩子,要哄一哄才肯聽話?嘻嘻嘻。
她並不知道皇後娘娘的寢宮在哪裏,因此隻是跟著抿公公一路走著。走到了一處別致的庭院,那裏的寒梅開得肆意熱烈。走到大殿緊關的門前,小抿子已弓著身子一副卑躬屈膝樣子。
冷月柔忽然想起什麼,便從袖子中拿出了幾樣荷包,遞給抿公公說道:“抿公公,這是李嬤嬤讓我交給你的。”
將荷包握在手裏,他已是滿臉的驚疑,然後便是老淚縱橫。他今年有43歲了,服侍先皇與當今皇上也算是盡心盡力。那李素珍可是他的青梅竹馬,自從他做了太監,她便也跟著進了宮。
這些荷包是她早年繡的,曾給過他,又被要了回去。
“她還好嗎……”他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啞,這是個什麼原因,難道李嬤嬤和抿公公之間有故事。
冷月柔安慰一般地說道:“李嬤嬤很好,現在子王府服侍王爺,王爺很是看重她。”
“那就好,隻要她好,我就放心了。”抿公公說道。
見自己有些失態,抿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勉強地笑著說道:“真是讓王妃見笑了,奴才一時失態,還請王妃見諒。”
“抿公公客氣了,不知道皇後娘娘照見我有什麼事情嗎?”她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打探一下消息。
見抿公公有些閃爍其詞,她繼續問道:“抿公公,你沒事吧。”
他苦澀地笑著,擺擺手說道:“奴才沒事,王妃快進去吧,皇後娘娘還等著呢。”
說罷,不等冷月柔繼續問,他便離開了。
院子裏空無一人,皆是紅梅與傲雪,玉城的冬意是冷的,不知道蘇越國現下是什麼樣子。對眼前空無一人的院子,雖然有些狐疑,然而,也沒多想什麼,便一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空曠,室內燃著香爐,有沁人心脾的香氣流入肺腑,地麵是大理石的,有一麵四開的繪著花鳥的屏風。左右瞧瞧,整個屋子裏也沒有人說話,她便大聲地說道:“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她邁著步子繼續向前走:“皇後娘娘,妾身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還是沒有人說話。
她狐疑,內心倒是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她轉過屏風,依然是沒有人的。然後屋內的燈光驟然黑下去,讓人看不分明。耳邊似有急切的腳步聲,是從屏風外麵傳過來的。不對,皇後娘娘叫她來作甚?
想到這她便要轉身離開,誰想,一隻手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巴,很緊很緊,緊到難以呼吸。然後,是越來越大的窒息之感,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是我。”
身旁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她一聽便認出了這是上官榕樹的聲音。
“皇上請自重。”雖然嘴巴被他狠狠地捂著,然而她擰著身子說了出來,一雙手使勁地去扳他的手,那手太有力,她掰不動。
然後,是燈光的驟然亮起。他的眼神緊緊地逼近他,她看見他睫毛上似有水霧,又有些微紅,難道他哭過?上官榕樹看著她漸漸紅漲起的臉,緩緩鬆開了手,眉色有幾分疏離。冷月柔狠狠地瞪著他,將他的祖宗罵了一百八十遍,但是一想到王爺也就馬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