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心如礁石 第57章二月二
二月二，龍抬頭
紙糊的青龍，上天入地
享受善男信女的香火
為所欲為。攬月或捉鱉
撕破天老爺莊重的法相
不作束發鬼，土人剃掉毛發
香疤留存虔誠的案底
黃泥焙爐壘起社火
各種神明也同享快樂
……某日，曾經的真龍蛻皮伏法
感受降龍十八掌的法力
變得一無所有。蟄伏於一條蛇身
或者寄生在一尾蚯蚓的體內
是否想到叢林森嚴的領地
還有沼澤邊長著短足的愛妃？
深深的感傷，並非來自坐地吸土
既不能抬頭，遙望
田埂上失土的傷感土人
也不能擺尾，撲殺
蓑衣裏蠕動著的民主的虱子
驚蟄以後瘋漲的土地
以一粒粒炒熟的黃豆為選票
無人咀嚼種豆得豆的大頭天話
真龍把鱗片銀子般地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