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鬱清和尤一行禮告辭後,開始往山下走。
還沒出院子,樂鬱清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張紙條。
然後……
“……???”
實力懵逼。
手掌大小的白紙上,用飄逸的字體……寫著她完全不認識的字。
“嗯嗯……嗯?”
樂鬱清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半天,確定那的確並非隻是寫得太草了而已。
“這是什麼鬼!”她叫道,“尤一,你那張寫的是……”
樂鬱清轉過頭,湊過去想看一眼尤一手上的紙,卻不料那張紙被迅速收了起來。
她一愣。
尤一似乎也愣了一下,她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側過身子,張了張嘴,在發出了兩聲無意義的語氣詞後道:“……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你怎麼了?”
樂鬱清奇怪地問。
尤一有些煩躁地用鼻子呼出一口氣。這並不是多麼激烈的情緒表現,但發生在這個少年身上就實在是罕見了。
“你還記得姬長老說的規則嗎?”
“規則?他說沒有追加的……哦!”樂鬱清突然看向了手中寫著不認識文字的紙,“你是說……”
“沒錯。”
尤一點了點頭,他似乎已經恢複了平常那副穩重冷靜的樣子。
這些奇妙的文字中,恐怕不僅有考驗的內容,還包含著規則。
而這其中,很有可能就包含著“禁止兩位考生互相交流”之類的條目。
尤一是迅速發現了這一點、出於謹慎避免做出違規的舉動,還是他其實讀得懂這種文字?
樂鬱清抬頭看了一眼尤一,少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這種像文字又像圖畫的文字很類似曾經他們見過的“符文”,當時尤一辨認出了她見到的那個金屬條上的文字是“空”,那麼是不是就代表他認識這種文字?
但據樂鬱清的了解,符文知識非常高深,它不僅僅隻是一種文字,其本身就包含著天地間的法則,不僅僅隻是一門語言,不是輕易就能學會的。她曾經也有興趣,但每天的修煉已經把時間占滿了,她就把學習符文的安排放到“以後再說”的區域去了……這事兒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但就算尤一再怎麼天才、再怎麼努力,在修煉之餘學會符文的可能性也很小……
又或者,是他在來虛辰派之前學會的?
……不。不對。
樂鬱清又煩躁地撓了撓頭。
以她對符文並不詳細的了解來判斷這件事實在不靠譜。而且重點偏移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搞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好吧……我明白了。”樂鬱清說。
尤一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阻止她“說話”這個行為,所以她暫且認為彼此間普通的交流是被允許的。
否則的話,他們剛才就已經說了話,若是這一行為是違規的,那麼他們就已經出局了。
尤一又點了點頭。
“那咱們分開行動?”
“嗯,好。”
尤一再次點頭:“那我先走了。”
“啊……好。”樂鬱清頓了一下,“加油啊。”
她平常並不怎麼會說這種話。一是從前她沒有什麼說這種話的對象,二是她一直覺得這隻是個客套話、場麵話,並沒有什麼用。
當事人想要努力的話也不用別人說;而若是沒有幹勁,也不會因為這一句話而打起精神,搞不好反而還會被擾亂。
樂鬱清話一出口,自己就覺得有點別扭。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麼,又想不出究竟應該說什麼好。但她的確想和尤一一起通過這個考驗,哪怕這個姬長老是個完全不靠譜的草包或是別的什麼,隻要有尤一在一起,那麼一切都不是無法接受的。
樂鬱清緊張地等待著少年的答複。
“……好。你也加油。”
他說。然後他轉過身去,沿著石頭磚鋪就的小路下山。
樂鬱清看著尤一的背影消失,突然開始用雙手狠狠揉自己的頭發。
“啊啊啊啊啊啊!”
反正四下無人,她就開始煩躁地大叫。這一舉動真的打消了一些她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
“啪!”
她最後用兩手狠狠拍到臉蛋上,讓自己振作起來拿出幹勁。
“好……現在,先想辦法弄懂這上麵寫得究竟是個啥……”
她自言自語道,又看了看那張字條。它當然沒有因為被多次閱覽而產生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