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軒內,雲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拈起蜜餞塞入自己的嘴裏,麵前站著的正是她派遣出去的丫頭綠翹,這次她給了綠翹足夠的時間,足夠的銀子,而綠翹也沒有讓她失望,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怎麼樣?”
“小姐,你所料不差,林清君果然是監守自盜,用了景昌侯府的錢去做生意,充實自己的荷包。”綠翹答道,“隻是小姐,你怎麼就能斷定林清君一定是挪用了公款呢?”
雲然不屑地說道:“瞧她那小家子氣的樣子就看出來了,如今她當家,管著錢財,她要是不想辦法充實自己的腰包,那可真是見鬼了!說說看吧,你查到了什麼!”
“京都往東一百裏的地方有一個叫西平村的地方,那裏的村民都靠種何首烏維持生計,可是他們是鄉下人,每個人家生產的何首烏也並不多,所以利潤並不高。林清君看中了這一點,於是從一年前開始,林清君就派人以低價到西平村去將全村的何首烏都一起收購,再以高價買到京都的各大藥堂,而且西平村的深山裏還有稀少的野山參,她也會雇人上山挖參,一並賣到京都來。隻是,林清君自己並不出麵,這些事請一般是她的貼身婢女冰兒去打點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幕後老板就是林清君。”
雲然覺得可笑,將口中的蜜餞核吐了出來,幽幽道:“原來不止蕭家是賣藥材的,我們二少夫人一樣是賣藥材的!”
“小姐,現在應該怎麼做?”
“不急,等時機到了再說!”雲然淡淡一笑,林清君,你可真辜負了你名字裏的那一個“清”字,不僅不清,還貪得很!你可不要怪大嫂狠心,誰讓你不肯好好當家?還竟欺負我們勢單力薄的李暄!隻是也沒有聽過哪家當家的媳婦是庶婦,該是嫡婦的權利你最好還是乖乖的交出來!
雲然特地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到了碧荷院去,李夫人一見到她就問:“怎麼到碧荷院來了?可是暄兒出了什麼事?”
“母親放心,夫君他什麼事也沒有,兒媳隻是聽說母親的頭疼病又犯了,特地過來看看。”
李夫人點點頭:“你有心了,不過是一點老毛病。”
雲然從紫桃手中接過了一個藥瓶,道:“這是從我娘家帶過來的清神丸,治療頭痛最好不過。”
李夫人接過,笑著說:“還是自己的兒媳婦親呐!”
雲然明白李夫人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林清君表麵恭敬,私下對她這個嫡母並不好唄。於是她輕輕握住李夫人的手,說:“有朝一日,這些都會改變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他們也風光得夠久了!”
李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她沒有想到進門不到兩個月的兒媳婦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半晌,她才問道:“凝心,你想做什麼?”
“母親,這麼些年,因為父親的偏心,因為大姨娘他們的欺壓,您受得委屈,夫君受得委屈,月雅妹妹受得委屈,還不夠多嗎?母親難道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將屬於主母,屬於嫡子的東西,統統討要回來嗎?”
她當然想過,可是她怎麼能夠做得到?可是看著眼前堅定不移的兒媳婦,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可以帶給她這二十多年來她所想要的一切。
雲然看李夫人有些動心的樣子,立馬趁熱打鐵說:“兒媳一定會竭盡所能,讓夫君這麼多年所受到的委屈都得到應有的補償。”
她自己倒還好些,可是一聽雲然提到李暄,她立馬就熱淚盈眶了,這麼些年,她心裏最放不下的隻有這個癡傻的兒子,她有些急切地問:“凝心,你想怎麼做?”
“凝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還不能夠告訴母親,隻是希望以後凝心若有什麼需要的話,母親可以給凝心提供幫助,兒媳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能夠讓夫君將來的生活能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