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獵豹,不顧一切地衝向那中年男子,此時的他已全然喪失了片刻之前的冷靜與果敢,理智被洶湧的憤怒徹底淹沒。
中年男子紋絲未動,待張曉撲至近前,他猛地出手,一把將張曉反手摔落在地。
張曉狼狽地趴在地上,心中暗咒:“該死的!” 緊接著,他順勢使出一記掃踢。
這突然的反擊似乎讓中年男子有些始料未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身體因來不及反應而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張曉瞅準時機,一個前撲,順手操起地上的一塊玻璃,如餓狼撲食般朝著中年男子的麵龐狠狠刺去。
然而,這中年男子的力氣大得超乎想象,他迅速抬起一隻手護住臉龐,張曉手中的玻璃匕首如撞在銅牆鐵壁之上,深深紮進他的手掌,卻再也難進分毫。
張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中年男子便已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張曉被他那股巨大的怪力震得彈向空中,就在身體騰空的瞬間,他的目光瞥見了一旁父親的屍體,頓時,那剛剛被壓製住的憤怒又如火山噴發般湧起,再次衝昏了他的頭腦。
張曉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撞在牆上,體內肋骨傳來清脆的斷裂聲,一抹刺目的鮮紅瞬間從他嘴角溢出。
可他全然不顧身體的劇痛,眼前的世界已被憤怒染成一片血紅,他像瘋了一般再次猛衝上去。中年男子卻隻是一臉淡然,不慌不忙地一個側身,便輕鬆避開了張曉毫無章法的攻擊。
中年男子一邊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屑:“小子,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不過這世界也無需你去了解了,從今日起,這世界的模樣與格局都將與你們無關。”
但此刻已被憤怒蒙蔽心智的張曉,根本聽不進他在說什麼,滿心隻想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方能消解心頭之恨。中年男子依舊一臉平靜地看著張曉再次衝來,終於有了動作,他敏捷地躲過張曉的一記上掃踢,隨後反手如鐵鉗般緊緊握住張曉的腳腕,將他整個人像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張曉隻覺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鐵鉗死死夾住。中年男子低下頭,直視著張曉那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眼睛,說道:“打斷別人講話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你難道不知道?”
話音未落,張曉竟猛地一個扭身,硬生生將自己的腳踝擰脫臼,同時右手如同一把鐵錘,狠狠砸向中年男子的腦門。
中年男子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抗打得措手不及,竟硬生生地挨下了這記重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臉上雖仍帶著不屑,卻也難掩那一絲震驚:“到現在你難道都還沒發現我不是你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