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隻覺耳中一炸,抬頭看去,卻是一個年級三十左右的女修,身穿青色法袍,道冠整束,腰掛司主之印,踏著飛劍,疾風而來。
當的一聲,她人懸在空中,腳下之劍已到手中,將泰遲布下的結界劈出一道口子,白光一閃,人已站在王芒身前。
“泰遲,竟敢傷我徒兒!”來人正是六天司司主虹真,她滿臉怒容,飛虹劍在手中嗡嗡作響。
泰遲收了威壓,一臉平靜,他舉了舉手中的菜菜,說道:“虹真,你可認得這東西?”
虹真看去,先是一驚,續而說道:“不過是隻雪狐,不成氣候。你什麼意思?”
“九天門不該有狐狸。”泰遲說道,“我要殺這東西,斷了禍根,你徒弟卻拚死相護,這才給他一點教訓。”
虹真一把扶起王芒,見他一身髒汙,捏了個淨身決,問他:“華芒,怎麼回事?”
王芒向來怕她,不敢說謊,把自己如何和泰遲鬥法,如何為菜菜出頭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絕口不提喝酒之事。說完,拉了拉虹真的衣袖,口中央道:“師尊,我今天第一次見他,並沒有得罪之處,他不僅傷了我,還打傷我的朋友,還口口聲聲說這隻小狐狸是個禍害,要殺了他。你要替我們做主!”
虹真聽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莫小魚,皺皺眉,又看了一眼泰遲手中的小狐狸,臉色不善。她心中怪泰遲小題大做,但九天門確實有禁狐令一說,即使眼前這隻小狐狸未開靈智,也不該出現在九天門的地界。
她冷哼一聲,說道:“這隻狐狸是那小姑娘養的,你要打要殺,悉聽尊便。我且帶徒兒回六天司,你打傷他的事,日後再跟你算賬!”說罷,她攜了王芒,便要踏上飛虹劍。
“師尊,他不僅打傷了我,還說我們的山河困龍陣沒用,是雕蟲小技!”王芒拖著身子,不願離去。隻因他想著,若他這一走,莫小魚不是泰遲的對手,而那隻叫菜菜的小狐狸,今日定會葬身於此,心中大不忍。
方才王芒說事情經過時,並沒有一一描述鬥法的過程,隻輕描淡寫一句“我輸了”了事,如今他說了這麼一句,虹真頓時杏眼圓瞪,朝泰遲冷笑道:“嗬嗬,我倒不知什麼時候山河困龍陣成了雕蟲小技。”
“華芒小兒使出來的確實不過爾爾。”泰遲大方承認。
“嗬嗬嗬嗬。”虹真又是一陣冷笑,“那我今日就給你看看山河困龍陣的真正威力。”說罷,她收了飛虹劍,祭出法寶。
隻見紫光一閃,一柄一尺來長的折扇落在她的手中,正是景王府傳世法寶——困龍扇。
莫小魚不禁吐槽,怪不得王芒打不過泰遲,原來正品在六天司司主手裏,他用的是A貨……
泰遲見虹真要動手,隨手將菜菜扔在一邊,雙手掐訣,一柄橙色彎刀浮在了他的頭頂。虹真見了那柄彎刀,譏笑道:“你還在用這魔修的東西,就不怕被它染了魔性?曌月玦隻能壓製它一時,你再執迷不悟,終會墮入魔道,永世不可回頭。別忘了軒轅靜的下場……”
她話還未說完,泰遲的彎刀已旋轉著擊了過去。
虹真不敢托大,啪的一下打開困龍扇,素手一翻,無數道白亮的刀刃化虛為實,在半空中截住了彎刀。
泰遲凝住心神,與她鬥在一處。
“山來!”虹真見困住彎刀一時,素手又是一翻,一座大山夾著颶風攻向泰真,此山與王芒剛才喚出的大小無二,但山上樹木花草曆曆在目,瀑布溪流嘩嘩有聲,竟是一座真山!
莫小魚趁二人鬥法之際,手腳並用,偷偷爬到菜菜身旁,伸手一探,還有呼吸,便抱他在懷,往戰圈外爬去。
泰遲法寶被纏住,躲不過去,喝的一聲大吼,硬生生的雙手接了大山,七竅立即流血不止,身子一寸一寸的陷入地中。
“贏了,贏了!”王芒拍手稱快。
他剛喊完,大山轟隆一聲把泰遲結結實實的壓在了下麵。
死了?莫小魚還沒來得及發表感言,隻聽虹真又喊一聲:“水來!”她抬頭看去,隻見彎刀已將眾多白刃全數擊落,正載著泰遲在浪花中騰挪跳躍不止。
原來被壓在山下的是泰遲施法製造的假身!他人早已飛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