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竟在陣中閑庭信步,一直殺到青龍隱身之處。
虹真雖是第五十五代執扇人,但並無召喚青龍之能,是以開陣之時,選了另一活物為陣眼。她見衛竟不去尋陣眼,竟找到青龍潛居所在,暗道不好。
“青痕,好久不見。”
一座巍巍的大山前,衛竟舉起手中畫戟,朝山中一擲,紫光過處,萬物凋零。
這時,一道深沉的龍吟之聲響起,整座大山都顫抖起來。
“誰人擾我清修?”
畫戟在山中一頓肆虐,最終停在了一泓清潭之上,它興奮的左突右衝,妄想衝破結界,與青龍一較高下。
衛竟很快跟了過來,暗紅長發依舊披散著,隨風而動,神情冷酷,姿態翩翩,如同墮仙。他收回畫戟,立在潭中央,說道:
“是我。”
潭麵泛起萬千漣漪,中間現出了一個的漩渦,隻見那漩渦越轉越大,將潭水攪得躁動不已。然,青痕並不露麵。
“原來是你。”
“嗬嗬,你還記得,不錯。”
“自然記得,不過換了一副皮囊,如何瞞得過我。”青痕甕聲甕氣的說道,“你怎麼又進來了?”
衛竟退到潭邊,席地而坐,黑袍將他挺拔的身姿全然罩去。
“景王府的後人依然在九天門。”
“隻要九天門在,景王府的人自然也在。這代執扇人血脈傳承低弱,根本無法召喚我,這陣是困不住你的。而且,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不是我的對手。速速出去吧,我正好夢,不與你多說了。”
青痕說完,水中漩渦開始逐漸變小。
“青痕,你就不想出去嗎?”衛竟站了起來。
漩渦繼續變小,青痕的聲音隱隱傳出。
“數萬年時光都過了,我耐心好得很,何況……嗬嗬,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舊友來訪,好生無情。你不理我,待我出去就殺了這代執扇人,如何?”衛竟轉起手中畫戟,如同在轉一個紫色風火輪。
青痕嗬嗬一笑,說道:“她是她,我是我。你殺她與我何幹,要殺便殺,我要睡了。”
水麵波紋盡數散去,潭麵複原如鏡。
衛竟切了一聲,騰空而起。
陣外的虹真見他並沒有強闖困龍之界,鬆了好大一口氣,隻是額間汗珠子更大更密,顯然已快支撐不住。
“六司主,不要勉強。”周可通見她力有不及,勸道。
“不行,大師兄還沒找到司徒曉天,若讓衛竟追了去,麻煩更大。”虹真咬牙說道。
賈正景抬頭看了眼天色,說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想必大師兄已經找到莫小魚。陣中情況如何?”
“衛竟快找到陣眼了。”虹真答道。
“撤陣,我起個陣法拖住衛竟一二,你們帶著其他人去找大師兄。”周可通說著,從空間袋裏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陣旗,尋好方位,身形一動,便在四下裏插起陣旗來。
虹真抿唇不語,心中掙紮不休。
“撤吧,大師兄不在,我們不是衛竟的對手。司徒曉天和莫小魚被華蓮盞送出,大師兄遲早會找到,我們久困此地,毫無益處。”賈正景也勸道。
正當虹真糾結之際,終禹華的傳訊終於到了。
“大師兄找到莫小魚和司徒曉天了!”她麵上一喜,喊道,“五司主,準備起陣!”
周可通應了一聲,手上動作更快,半柱香的功夫,陣旗全部就緒。
“好了。”
此時虹真嘴唇已是烏青,她顧不得看陣中情況,連忙結印念決,將懸在半空、盡數展開的困龍扇收了回來。
“臥槽!這是什麼玩意,老子正在碧雲樓裏快活,特麼誰這麼缺德,又把我送回了這裏。”紅殺甫一出陣,罵罵咧咧道。
“閉嘴。”衛竟冷冷看他一眼。
紅殺立馬噤若寒蟬,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唯唯說道:“城主,是您破了這勞什子山河困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