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斌放下顏妍之後依然如同看仇人一樣看了餘波一眼,轉身就往樓下走。餘波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做什麼?”齊斌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伸手去拉開餘波的手,餘波怒了,厲聲喝:“你要去做什麼?下去了就是找死,你以為顧一那樣還能活嗎?你要因為一個自焚的人賠上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命嗎?”
齊斌緩緩抬頭,冷漠的望著餘波:“我的命是顧一救的,沒有他,我在病毒爆發的時候就被撕成碎片了!從D城出來,是顧一一直拖著我們這幾個累贅不肯放手,不然也許他早就到了安全的地方!危險的時候,是顧一擋在我們所有人前麵,幾次都差點被咬傷。就算他真要死,我也要看著他死,不是在他還沒死的時候就自己逃命,明白了?”
餘波一時啞然,就那麼被齊斌大力掰開手指,看著齊斌決然的向著樓梯方向走過去,愣了幾秒,狠狠罵了句:“草,你們要同生共死,幹嘛拉老子陪你們,老子惜命的很!”邊嘟囔邊心不甘情不願的幾步跟上齊斌,在他要往樓下跳的時候伸手再抓住他。
齊斌這次是真的火冒三丈:“放手,老子的死活不用你管,給我放手!”
餘波把齊斌狠狠往後麵一甩:“他媽的你要下去找死也不要死的這麼沒價值好嗎,這是3樓,跳下去足夠摔個半殘,恐怕你還沒看到你那偉大兄弟燒成灰自己就先成了別人嘴裏的肉了,你是要下去送肉嗎?”
齊斌定定神,皺起眉:的確,自己是下去看著顧一的,不是去送肉的,怎麼樣安全下去呢?
餘波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解下背包,拿出卷繩子一頭綁上一把鋒利的小斧頭,一頭穿過通向天台的門框,用力拉了拉,然後戴上手套,抓住繩子滑了下去,齊斌看到他滑下去,伸頭往樓下看:餘波安全降落在地麵的同時,長刀閃爍,兩具靠近繩子的喪屍被砍倒,緊接著一個掃堂腿,繩子周圍的喪屍都被他踢翻,半天爬不起,應該是被踢斷腿了。然後抬頭皺眉向他招了下手,之後又轉身專心去砍喪屍。樓梯周圍圍著十幾具喪屍,餘波邊砍邊心裏罵自己犯賤,要自己找麻煩跳下來,能不能活著上去都是未知數了。
齊斌隨即也順著繩子滑下來,樓下一片狼藉,有炸成碎塊兒的喪屍和鋼筋混凝土,還有被餘波砍成兩段,踢成殘疾的喪屍。齊斌毫不猶豫的跑到齊斌身後和他背靠背,手上拿著從體育器材室順來的標槍捅來捅去,雖然不一定可以像餘波那樣每次都造成毀滅性傷害,至少可以護住餘波背後不會被喪屍襲擊,讓他能全力對付麵前的那些。
餘波百忙中看了看還在火焰籠罩中的顧一,那堆火已經小了很多了,奇怪的是顧一居然還沒被燒成灰,仍然挺立在大廳裏。餘波嘴角浮上一絲壞笑,心裏一邊默默道“兄弟,別怪哥兒幾個不念舊情,我們可是冒著被撕了的危險來替你收屍的,借你火用一下你不會介意的哈。”一邊就慢慢向顧一移動過去,直到額發都被火燎的卷成卷兒才停下,再有喪屍撲過來他就直接往火裏踹,反正那些喪屍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火,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火化了,更有的因為追他們路過顧一直接被顧一燒死他們連手都不用動的。這大大提高了餘波和齊斌消滅喪屍的速度,而且本來跟在他們身邊追過來的喪屍就不多,更多喪屍則在進入大廳後就直接在樓梯下麵徘徊不去,在他們兩個離開的時候就慢慢放棄了追逐。
正在兩人逐漸輕鬆起來時,街上忽然由遠及近傳來汽車飛馳的聲音,到他們所在的門前一個急刹車,衝過去了十幾米之後停住,唐念生和吳小軍每人手裏攥一把和餘波一樣的軍刀一左一右從車上衝下來,邊往他們這邊跑邊壓低了聲音催:“快快快,上車,後麵一堆來了。”
餘波走了幾步,苦笑:“兄弟你再不走,我們幾個都要給這位陪葬了!”
齊斌臉色有些發青,幾秒後才說:“你們帶顏妍走,我留下來。”
餘波,唐念生,吳小軍:“...........”隻有點點才能表示出他們心裏狂奔而過的幾萬匹草泥馬。
餘波覺得這時候也沒時間跟齊斌慢慢講了,隻是說:“我去把顏妍弄下來,吳小軍在門口接一下他。”說完拿軍刀刀柄狠勁敲了幾下門框,圍著樓梯口的喪屍本就被吳小軍他們引過來了一部分了,這下是統統都過來了。餘波一邊在喪屍縫隙間靈活而迅速的穿過去抓住垂下來的繩子一蕩,手迅速倒換幾下,再一蕩,就抓住了天台門框,幾下爬上去,把繩子拿下來一頭拴到顏妍腰上,一頭卡在天台邊的圍欄上,探頭看看下麵清好場地等著的吳小軍,把顏妍順繩子吊了下去。下麵吳小軍接到了之後解了繩子就送到了他們的車上。那些原本追著聲音過來的喪屍在顏妍一落地的時候就扔下唐念生他們瘋狂的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