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那黑衣男子便發出一聲慘叫,在丈許之外被塵黃劍斬殺,陳鶴笑眯眯的收起了葫蘆,實際上剛才他不過是拿著這灰葫法器恐嚇對方一番。
這隻灰葫雖然功用特殊,但也隻能收取煉氣期修士的元神,並且是在原身不動的情況下,隻要一動這種功能就破了,可以說是極為雞肋的一件法器。
那黑衣修士卻不知真偽,加上身體法力枯竭,性命難保之時,看到此物頓時心神大亂,從而做出了最為錯誤的決定,拋下自己的元神法器獨自逃竄,豈不知在他放棄元神法器的那一刻,本來呈拉鋸戰的塵黃劍和綠黑藤,頓時變成了一麵倒,塵黃劍光芒一晃之間便破藤而出,化為了尺許短劍,飛出數裏直取幾十丈外的修士首級。
黑衣修士已燈盡油枯,慌張之下祭出的法器根本不堪一擊,隻幾個來回便發出慘叫聲而隕落,實際換任何一個修士,在此時此地,都不可能坐以待斃,並且在已相信陳鶴擁有高階的元神法器,錢財豐富,身份恐怕是某個金丹或元嬰的得意弟子,儲物袋中奇寶無數,不至於像窮酸散修一般拿一件低階的法器糊弄他的情況下,不逃命博一絲生機。坐著給對方收拾那才是傻子,要怪也隻能怪陳鶴其人外在真真假假,極具有欺騙性的表現,讓黑衣修士從一開始便估算錯誤,最終導致斷絕了自己的修仙路。
陳鶴見到對方元神徹底消散,這才退後一步,然後乏力的坐到地上,拿起旁邊的酒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靈酒,天知道,他實際上靈氣虧空的要比對方厲害,塵黃劍的防禦雖強,但是因為材料本身□□太高,使用起來對他這樣的法力弱小的築基修士,就如一柄吸盡靈氣的黑洞,每一次攻擊都要耗盡體內近半的法力,是普通法器的五倍左右,若不是有烏龍仙酒在手,生生比對方多省出了那一成法力,恐怕這次人首分家的就是自己了。
陳鶴坐在地上等待著法力恢複圓滿,神識卻是極為謹慎的在荒島四下掃動,修仙界最忌諱的莫過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初他選到這個落腳地,也是因為此地荒涼,人跡罕至,與人打鬥不會引來其它人的注意,此時看來,荒島除了飛走幾隻鳥,與剛來時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陳鶴這才放下心,鬆了口氣後,盤腿坐於地上,想到什麼,將小豹子從芥子空間放了出來,這小家夥實在太寂寞了,竟然爬到了地脈凝神樹上,跟那隻山雀炫耀自己火紅的一撮尾巴。
被陳鶴放出來,先把自己寶貝尾巴放到陳鶴手裏,讓他摸摸,如願後便開始生龍活虎的踩了踩地盤,見沒有異物,就一撅一撅的跑到三具修士屍體上,將腰上陳鶴經常擺弄的儲物袋用嘴叼著討好的堆在陳鶴腿邊,小豹子的靈智確實是開了些,見了幾次陳鶴取儲物袋的動作,便記住了,還知道主動去用爪子劃拉到位陳鶴邊上,真是挺讓陳鶴感覺到窩心,這小家夥已經將自己視為一夥了。
對人修而言,夥伴不過是合則聚,不合則散的代名詞,但對於難以親近的異類妖獸而言,這是需要漫長的過程才可能達到的結果。
陳鶴拍了拍小豹子的腦袋,腦中的想法越加的急切,隨即待法力一恢複,收了儲物袋和那黑衣人有些破損的木屬性法器,便用竹簍背著小豹子離開了荒島,島上的三具屍體也都已被他用火燒幹淨,不留一絲痕跡。
到了臨近的山脈,陳鶴尋了一家小店歇腳,順便跟小店的小二打聽了下附近的坊市,之後便早早的回了房間,此時正坐在床上露出一臉苦色。
而小豹子卻是不知愁滋味的在地上一直繞著那黑衣修士的那柄法器時不時的噴火燒它,那法器是木屬性,而且是其它修士的本命法器,即使再好,外人用也隻能發揮一半或者十分之三的法力,實在是雞肋的很,索性被他扔給了小豹子玩耍。
陳鶴卻是坐在床上,將空間所有的靈石湊到一起,甚至把堆在凝神樹下的靈石也裝了起來,邊清點邊苦笑,在礦洞挖了四年,居然隻用一年時間靈石就用去三分之二,剩下的這些也隻夠再催熟一株九品靈蓮。
苦笑過後,不由又露出些愁色,皺眉思量著,為使小豹子多嗅些聖蓮之氣,剩下的兩株九品金蓮及九品水蓮也都要進行催熟,但是催熟兩株九品靈蓮所需要的靈石並不是個小數目,況且還有地脈凝神果這樣的耗靈石的黑洞,及靈田一幹靈草。
換成一般修士,隻怕要因靈物過多而焦頭爛額,但是陳鶴皺了下眉頭後,想到什麼,便反手將之前那三個修士的儲物袋拿了出來,將裏麵靈石先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