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隻有咬緊牙賭上一把,拚自己的速度,拚岩漿的爆破時間,拚他一向不算太差的運氣,陳鶴不由的將身上剩餘的元身全身注入到防護罩中,頓時周身的防護罩漲大了半米,甚至將一直在丹田溫養的元神法器塵黃劍同時祭了出來護在身前。
脈金劍因火能克火,並且不是防禦類法器,所以此時並沒有一同祭出,相較於土屬性的塵黃劍遇火還可以抵擋一般,實際說時慢來時快,從他身影射入洞口,到取出數件防禦法器,直至整個身體如箭一般繞過岩漿池衝向對麵,時間不過隻是眨眼之間。
而那個貼著岩漿池快要爆開的岩漿泡,卻是一鼓一漲向外鼓動,隨時都可能爆開,就算是金丹也不敢正麵應對,與之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陳鶴猛的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心跳幾乎停止,無法想象若這東西迎麵爆開所要承受的巨大衝擊波,單是那個熱度就足以將築基修肉體徹底消亡。
若不是陳鶴身上這件衣袍的防禦力和修複力堪比一件極品法器,恐怕此時也早就焦黃一片了,就在衝過那水泡的一刻,陳鶴不由的心下一鬆,就在馬上衝入到對麵時,突然後麵的岩漿泡猛的一鼓發出一連串滾燙水泡聲,接著耳內便聽到一聲巨大的“嘭”。
在這時陳鶴什麼也來不及做,他唯一能夠做的事便是壓榨盡所有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對麵,因為那裏有一處石岩縫剛夠一人進去,而在石岩縫之內則有一處與地火完全不同的溫泉,可以熄滅火焰的燒灼感。
隻是盡管他在關鍵時刻爆發了速度,但是終究隻差一線,隨著那震耳的爆聲響起,就如同什麼東西爆炸一般,陳鶴感覺到全身的防護罩如被隻手捏爆,巨大的火焰將他包裹,幾乎已到了窒息的地步,一切在那一瞬間慢的出奇,陳鶴唯一做的便是以塵黃劍擋在了雙目前,即使後背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他仍然沒有放慢速度,那處石縫就在眼前,不由咬緊牙猛的低吼了一聲便衝了進去。
陳鶴無心管那跟在他身後同樣想進入到溫泉的賴修士的境況如何,因為他此已感覺到後背的肉已被燒得差不多,雖然疼的冷汗直冒,但是好在骨頭沒有大損傷,築基修士的肉身已經脫去了凡胎,即使失去些皮肉也可以自行恢複,若是有生肌活血的上好藥膏生出肌膚來不過幾個時辰的事,隻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這種皮肉苦楚在他衝進了滾熱的溫泉則更甚,好在有這樣的一個溫泉在,身上傷口處附著的一些火星和殘餘岩漿被水直接澆熄,雖然疼痛感更甚,但是傷口岩漿的傷害卻是沒有再加深,臉因劇痛而扭曲之時也不由的暗暗鬆了口氣,這次實在凶險,不過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陳鶴身上這件五色蠶絲幫他抵擋了不少的岩漿,但是卻是被燙焦數十處,殘破的厲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本色,無法再自行修複,陳鶴咬牙將其連皮帶骨的扯下,丟至水中,雖然已沒什麼危險,但是他卻不敢在這滾燙的水裏多待片刻,一邊順著泉水深處行進,一邊取了烏龍仙酒吞了數口,這仙酒雖然口大感微烈,但是恢複法力的速度不逞多讓,比其它靈酒高出一至三成。
不多時全身這才重新亮起微微的防護罩,陳鶴臉色也慢慢緩了緩,就算這裏是處溫泉,水溫比不過那岩漿的熱度,但是開水裏煮青蛙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身上還有傷口,防禦罩隔開咬牙強忍的陳鶴方才覺得又做回了人。
也顧不得後背肉被烤熟的劇痛,匆忙的取了平時用千年靈草自己做的生肌膏,當初做的時候為得就是這一刻,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塗到了後背傷口和肩膀及其它脆弱傷口後,一瓶幾乎已所剩無幾,痛意這才減輕了些,陳鶴在水中扭曲的臉總算恢複了正常,聞著在水中仍然難掩的那股肉被烤熟的焦味,陳鶴無不苦中做樂的想,難道是平時給小豹子烤肉吃的因果報,所以今天也落個被烤肉的下場,以道家來說還真是因果報。
塗上生肌膏不久,陳鶴便感覺到後背傷口微微發熱,這便是生肌的症狀,喝了幾口靈酒恢複了體力後,這才開始慢慢觀察起這溫泉,顯然如陳鶴當初的猜測,這處溫泉底一定有龐大的水源,否則又怎麼可能在岩漿周邊一直存在,而沒有被燒幹。
溫泉之下是黑暗的地下泉水,因為連著火山口,所以水溫能夠燙死魚,他維持著姿勢一直在向下沉,但是似乎泉水底永無盡頭一般,一直沒有沉到底,幽暗的水中仿佛沉悶的世界,無天無地,隻有無窮無際的水。
陳鶴打起精神查看了下塵黃劍,若不是塵黃劍擋在了側麵保住了他臉和眼睛,恐怕現在整張臉已經沒了,並且會失去眼睛,不過即使如此眼睛仍然幹澀無比,在那刺目的火焰中仍然是受了傷。
而塵黃劍因為受了大麵積的重創需要溫養一段時日才能恢複,此時正無光澤的浮在丹田之中,之前祭出的一些疊加的防禦盾牌,即使四層遮擋也早已被岩漿燒化,連渣骨都沒剩下。
陳鶴目光掃向了手腕,手腕上戴著之前在萬寶樓買下的一串婆娑珠,雖然隻是其中一枚珠子經過煉製,但是對於萬物生靈還有一定阻止作用,因是木屬性法器為火所克,所以陳鶴剛才並沒有激發它的力量,況且它對岩漿也沒什麼作用。
但是這東西放在水中,卻是比任何物都好用,因屬性相生的關係,天一神木的能力大概會提升半成到一成左右,對此時的陳鶴而言還算是個好消息,畢竟之前身上那件可堪比極品軟蝟甲的蠶衣已殘破,手中塵黃劍也跟著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