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蟒頭伏低試圖躲過危機,而尾巴顧應不瑕,一時打偏隻掃到了那黑影的一條腿,黑豹在它尾巴掃來時,便又從口中噴了口火。憤怒的想將那條尾巴燒成蛇肉,但顯然對方血厚防高,隻燒黑了幾塊鱗,還被那長尾像沙包一樣抽了出去。
陳鶴見那尾巴沒有直接擊中黑豹發,忍不住鬆了口氣,此時就在那妖蟒被那玄冰針打得措手不及時,脈金劍已經悄悄閃入了那青色灌木中,一劍削掉了一枝帶著嫩牙的木枝,這一切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光景,陳鶴使用的完全是聲東擊西的辦法,用黑豹吸引妖蟒的注意力,降低它的警覺,再以玄冰針來獲取黑豹逃銳的機會,趁機斬斷一根樹枝撤退。
七階的妖蟒哪能想到有人千萬百計的盤算著它,一時間有些蒙頭轉向,但是躲過了玄冰針後這隻七階上古妖獸終於怒了,它再蠢也明白自己是受了戲耍,士可忍蛇不能忍,頓時一張嘴,數道毒液向陳鶴所在地射去,陳鶴在見到脈金劍得手後,臉上一喜,袖袍一揮便快速將那戴剛斬怕的青色灌木枝收進了空間。
那數道毒液固然可怕,但陳鶴突然的垃圾法器上百件,隨便擲出幾件擋住毒液,收了脈金劍便要撤退,但是想走哪那麼容易,妖蟒的尾巴如一道鐵鞭子在毒液射出後便同時向陳鶴抽去,速度快到陳鶴來不及反應,能是抓到了木枝。
這一尾抽下去,陳鶴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休養個一年半載,就在那蟒尾抽來之時,陳鶴手握著木枝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到空間,瞳孔已是驀然放大,身邊的塵黃劍突然漲大數倍擋在他身側,隻聽震腦的一聲“澎”,一波強勁的抽擊,那巨大的威力即使塵黃劍乃是極佳的防禦法器,連續數擊之下一人一劍仍是被抽出了幾十丈遠,光撞斷的樹就有十幾顆,塵黃劍也瞬間被打回了原型。
而陳鶴滑落在一棵樹下一邊吐著嘴裏的血,一邊苦笑,他媽的怎麼在蛇嘴裏奪食比在虎口裏拔牙還苦逼呢,還是低估了上古七階妖獸的攻擊力,剛才那一尾巴抽的威力足可以堪比金丹中期了,金丹中期的修士比陳鶴整個高一個境界及三階實力,要換其它後期修士,估計就止是吐血了,自己受這一擊居然還完好,還真算是實力派了。
隨即擦了擦嘴角的血,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木枝,已經在剛才控製不住的衝勢中斷了三截,不過好在那個帶牙的枝還在手裏握著,這一截能拿到手可真不容易啊,趁著現在它還新鮮陳鶴立即將其植入了芥子空間中,可別再出現什麼變故了。
陳鶴之所以此時沒跑,還有心情坐在地上自嘲,是因為他知道那妖蟒是絕對不會離開那株青色灌木來追殺它,相對於隻斷了一根枝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因為那株灌木已經開始結果了,是青色的指甲大小,守了這麼多年,它絕對不會輕易離開地盤,否則陳鶴早就落荒而逃了,連主意都不會打。
也幸好胸前的靈目猴被他早早的收回空間裏,否則那小東西還不得嚇死,小東西太脆弱,陳鶴生怕它會被什麼枝枝草草刮壞了眼睛,那可就糟了,隨即陳鶴撐起身體開始向右行一瘸一拐的找黑豹,他知道黑豹被那一尾巴抽得不輕,但是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找到時黑豹正脫著一條腿趴在草叢裏仍盯著那妖蟒,顯然是不服輸,還要找機會燒那妖蟒的眼睛,這家夥,陳鶴忍不住抬手輕抽了它腦袋一巴掌,真不知道說它是好勝心強還是不自量力,那上古妖蟒不找你麻煩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居然還想去送死,隨即扯著它受傷的後腿看看,有些血跡,傷了骨頭,不過煉化了真血之龍,這點傷對它來說不算什麼,養半日就能自行痊愈,頓時摸了摸它不服的頭,挑幾個關鍵詞讚揚了下它。
黑豹是嚴重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硬的熊豹,誇上幾句就老實了,注意力立即轉到陳鶴給的獎勵上了,陳鶴順手拍了它一記便送回了空間養傷,而那妖蟒被暗算,身上燒壞了幾片鱗片,雖然氣憤異常直甩尾巴,但是奈何對方太過卑鄙奸詐,在擺足了攻擊姿態頭仰得高高半天沒見那幾個人回來,這才氣憤的又盤了回去。
雖然青色灌木傷了一根木枝,但果子總算一個也沒少,隻好作罷,剩下的一段時間,妖蟒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守著灌木旁,周圍連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去。
陳鶴狼狽的出了這片林子,身上還帶著血跡,剛行至不遠路過一處石山時,便覺得一股神識從他身上掃過,頓時心頭一驚,不好,這裏竟然有其它修士,對方可能是有隱藏修為的方法,自己剛才神識匆匆掃過去居然沒有發現。
神色不由一凝,像他這樣身上帶血跡疑是有傷的單身修士,正是可以打劫的對象,臉色難看之餘正待要祭出法器,便聽到一個甜糯的聲音傳來:“咦,姐姐,這個人是陳大哥……”
聽到這一聲,陳鶴停下了祭出法器的動作,因為此人的聲音極為耳熟,好像是個女修,陳鶴所認識的女修數量有限,最近剛遇見過的是在進入七殺地之前,傳送陣上的那個主動打招呼,穿鵝黃衣的望月宗女修,熟悉的臉孔與他當年在仙城交換種子的煉氣期三層小女孩有五分相似。
但是陳鶴不敢肯定,畢竟對方與自己一樣乃是築基中期修士,並不是當年修為低微的小修士,並且現在已過去近八年時間,其間兩人也沒有聯係過,他覺得可能是記錯了,不過此時聽來聲音和語氣與以前還是極為相像的。
對於這個小女孩,陳鶴還是有些感激的,當初從她和她表姐手中他著實弄到不少靈種,借著這些靈種陳鶴才能修煉到築基,雖然兩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這小姑娘當初確實是厚道,價錢賣給他的都極為便宜,還時不時的多贈送幾粒,人往往在艱難時受人恩惠才是最為印象深刻的,即使當時隻是一小袋不值錢的種子。
很快從石山後走出來兩姐妹,一個穿著粉紅衣衫,一個穿著鵝黃身衫,顯然鵝黃衣衫的女子便是在傳送陣上與陳鶴搭話的女修,她看向陳鶴臉上顯然很激動道:“陳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裏啊,我剛才還跟姐姐說要是我們能和你搭伴就好了……”說完就要上前,但顯然那粉紅衣衫的女子一臉警惕的看著陳鶴身上的血跡,然後伸手拉住了妹妹。
這也難怪,修仙界人心複雜,即使是好友在利益麵前都有可能翻臉廝殺,更不要提是一個近十年都沒見過麵的男修,那女修一見陳鶴身上還帶著可疑的血跡便眉頭一皺,說不定此人剛剛打劫了其它修士的儲物袋,她那傻表妹此時湊上去不是自找死路。
“表姐,沒事的,陳大哥是好人,當初我在擺地攤時他見我賣的不好,賺了點零石就買我的儲物袋,甚至還把自己釀的靈酒白送給我喝,而且從來也占靈石的便宜,種子都是我贈送給他,他才要的,是個誠信又不占女修便宜的好人呢。”楚欣妍有些撒嬌的對表姐道,顯然與那粉紅衣衫的關係極要好。
一邊的陳鶴卻是聽得有些慚愧的閃了閃目光,買她的儲物袋是因為自己需要,而不是照顧她,釀的靈酒送給她那是因為她經常白送種子,並且靈酒對陳鶴而言不過是費點工夫,不花靈石,至於占便宜,陳鶴此人還真是不願意占人便宜,這一點不論男修女人都是如此,總之與楚欣妍剛才的說法完全大相徑庭。
而那粉紅女修顯然沒少聽表姐提及過陳鶴,當年兩姐妹一個在仙城做散修,修為極低,一個剛進仙門給一個長老看藥園,可以說兩人的收入都極低,直到後來陳鶴出現,才靠收集和倒賣些靈種得了些靈石,而這位表姐便是用那賣靈種積攢的靈石買了靈丹努力從煉氣期五層修煉至煉氣期十二層,後被一老祖偶然看中收為弟子,這才有了今日,想來這功勞眼前這男子倒是占了一些。
又見其目光清澈,麵容正派,並不像是一些好惡奸|淫,見到女修便挪不開目光的無恥之徒,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無慌張之色,也沒有上前討巧賣好,倒是有些不善言辭的樣子,倒是讓人起不了什麼防備之心,打量片刻,粉紅衣衫的女修表情略有些鬆動,不過防人之身不可無,仍然還是問道:“這位陳道友,身上怎麼會有血跡,這血跡好像不是什麼妖獸身上的吧,難道是與其它修士鬥法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