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樓記76(1 / 2)

第七卷小說 第75章三條漢子受騙記

1996年6月,正值初夏,我隨同單位的陳副總和辦公室的老陳去河南鄭州出了一趟差,三人的年齡都在“不惑”之上,可謂“四肢發達”但頭腦並不簡單,陳副總係轉業軍人,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老陳原為某縣文化局副局長,專管文化稽查工作,後下海受聘於我公司,也非等閑之輩。我本人也可謂見多識廣,旁門左道見得多矣!故從來沒有被騙過。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條漢子外出,怎麼會受騙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在鄭州辦完公事之後,準備打道回府,但車票很緊張,沒有臥鋪,好不容易買了三張回長沙的硬座,下午七點開車,離發車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行李放在車站旁的旅館,三人無事便在車站附近蹓達,東瞧瞧,西望望,消磨多餘的時光。鄭州的火車站可熱鬧了,人流如織,展現了中原地區的繁華,馬路邊有擺攤算命的,也有擺象棋殘局的,在我看來,這統統是騙局,算命的胡說八道,擺殘局的旁邊有托兒起哄,好在我們隻看不言,故不存在受騙,看見乞丐想發一點善心卻唯恐受騙,要麼是職業乞丐,等著你添磚加瓦回家砌房呢?要麼是拐來的兒童行乞,錢卻進了丐幫頭的腰包。此時若想在車站附近買一包白沙煙還可能是假的。真是在家日日好,出門時時難。這時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青年女子朝我走來,雖不十分漂亮,倒頗有幾分姿色,她低聲對我說:“老板,要休息嗎?”我一看便知是一個賣淫女,因為在長沙上班時,路過火車站也多次碰見過此類女子,我佯裝不懂的對她說:“剛睡完午覺起來,不休息了。”她嫣然一笑,又說道:“出門在外,何不瀟灑走一回,我會使你玩得痛快的,還嗲聲說,我會吹簫,錢不貴,30元就可以了。”她繼續做我的工作,這些豔語行話隻在小說裏麵的妓女口中見識過,今日親臨目睹,頓感新鮮刺激,但必須應付她,我並不是一個談性色變的人,不和陌生人說話是對不諳世事的少年兒童,以免上當受騙,我乃洞庭湖的麻雀有何怕哉!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拋了一句河南腔對她說:“這麼便宜,中!我們有三個人,三對一你吃得消嗎?”我詭譎地望著她,心裏在想是你找我呀!不然我不會使你這麼難堪的,豈知她臉上卻沒有出現絲毫羞澀,“沒關係,我打手機就可喊二個妞來。”“既然這樣,前麵那位穿西裝的是我的老板,你去跟他說,我聽領導的。”此時我竊笑不己,一手甩給陳副總想看他的笑話。她望著一本正經的陳副總,知道我是調侃她,就知趣地走開了。我笑著對陳副總說:“你是唐僧,我是豬八戒,師傅不點頭,徒弟豈敢亂來。”這時老陳說話了:“去了就會被殺豬,三十元隻是跨門費(台費),隻怕會穿著短褲跑出來。”真是處處有陷阱,時時要提防啊!

不久,又有一位老婦人走上前來問道:“先生,要買車票麼?”老婦人顯得憨厚純樸,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刻一般,顯然是一位農村老大娘。但我不以為然,反正巳買好了車票,沒有臥鋪沒有關係,想當年我出差時經常是站票,連個座位都沒有。因此老婦人前來搭腔,我沒有理睬。況且我又不管出差費。這時陳副總答話了,“有臥鋪嗎?硬座加一點錢,兌臥鋪票可以嗎?”“可以,可以!”老婦人連忙回答。既然領導開了口,我何樂而不為,畢竟炎天暑熱有個臥鋪舒服多了。老婦人把我們帶到路邊一輛中巴麵前,要我們上車去拿票,上車後我看見司機數了九元錢給老婦人,我暗自思忖,“被賣了,被賣了,每人隻賣三塊錢。”我本想喊二陳一起下車,走為上策,然後一想,怕什麼,我們又不是三個少女,難道怕被賣去做“雞”?四十多歲的人了,即算拐去做“鴨”也沒有人要呀?行李放在旅社,身邊又沒有帶巨款,有什麼可怕的呢?今天倒要看看怎樣算計我們,我正設想著種種中招的情形,中巴已經開動了,左轉右拐,我已經找不著北,大概開了七、八裏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我問司機還有好遠啊?他說:“快了,快了!”結果又開了七、八裏地,方在一家大酒店門口停下來。酒店的前廳裝飾得十分豪華,裏麵還坐著幾個等著拿票的人,老陳負責出差費,自然是由他出麵交涉,我和陳副總坐在沙發上靜候佳音,大約等了十分鍾,老陳才從買票的人群中擠出來,拿著一張收據說:“到長沙的硬座兌臥鋪三人需交200元,我說:“不貴,票呢?”“對方說憑此收據到火車站某處找某人兌票。”此時我感到茫然,怎麼不立即拿票?既然錢交了,又有什麼辦法呢?來時免費乘車,去時就隻好乘公交車了。來到火車站,夜幕已經降臨,華燈初上,閃爍著狡詐的光芒,照耀著來來往往的芸芸眾生,來到廣場的指定地點,果真見一堆人亂哄哄地圍著一年輕人要票。好不容易擠進去,老陳拿著收據對這位年輕人說:“我們兌三張去長沙的臥鋪。”年輕人說:“到長沙隻有硬座,沒有臥鋪。”此時我們傻眼了,方知受騙。想找年輕人繼續理論,他卻應接不暇,不再理睬我們。如果拿著收據來返三十裏再去找那家大酒店,晚七點的火車肯定會耽誤,這叫做騙你沒商量。如果你不服氣,非要把200元錢搞回來,就隻有住一、二天了,所花的精力不說,不僅車票作廢,而且還要增加三人的食宿,其經濟損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