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訊的弟子苦著臉,小聲道:“來人自稱暴雨,他說要……”
“沒吃飯?說話大聲點。”
那名弟子深吸了一口氣,揚聲道:“來人自稱暴雨,他說要殺光煉血堂所有人,他要將你挫骨揚灰。”
九幽先是惱怒,隨後一驚,暴雨?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便在他思考間,暴雨已經來到身前。
“暴雨!魘魔暴雨!煉血堂創派者!”
九幽倒吸一口冷氣,平複躁動的心髒,強笑道:“弟子不知老祖宗駕臨,你快去……。”九幽住口了,他原本想讓那名跪著的弟子上茶,卻見到了他屍首分離的一幕。
暴雨也不管他,眼神複雜的望著堂前的魘火圖騰。他伸出顫抖的手,似是要撫摸奇異的圖案,“我創立的是邪火教,可是你們這幫混賬居然說我行事太過殘忍,幫著虛偽的正道人士將我封印,最可笑的是連我父母都要殺了我。一千年,整整一千年,你們可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發過誓,一旦脫困要把你們挫骨揚灰。”
九幽手足冰涼,當年的內幕他也是有所了解的。根據祖籍記載,千年前,暴雨創立了風光無限的邪火教,勢力之大足可與婆竭龍王的道門、如來的佛門相提並論。隻是由於此人常年參悟圖騰導致心神受損,行事瘋瘋癲癲,任何人敢於違抗他的命令,都會被異常殘忍的手法殺死。
日子久了無人受得了他怪異的脾氣,這才聯合了諸多勢力聯手將他剿滅。可惜的是暴雨修為通天,早已踏入了修真界傳說中的第十境界,無奈之下隻能將其封印千年。沒想到他千年之後再次臨世,而且性子絲毫未改,反而變得更加嗜殺。
“你們可知我的痛,你們可知我的恨,你們可知我的悲!”
暴雨轉身,怒視著天際,大聲罵道:“我出來了,可是你們這幫混蛋居然全死光了,我的仇、我的恨,這些都該向誰討?回答我啊,賊老天!”
暴雨鐮刀急旋,將還欲說話的九幽斃於刀下。他大步上前,瘋狂啃咬著還在噴血的屍體。入口的血肉是如此的甘甜,美妙的味道滋潤著瘋狂的身軀。
可是還不夠,這些遠遠不夠,他在血海中仰天怒嚎,他在沉寂中無聲淚流。你們欠下的債,我要整個天下來償還。
“我暴雨要血屠天下人,我要讓你們品嚐我受過的苦難,我要用你們的血肉填補空虛的內心。”
內堂中,紫萱痛哭淚流,她想放聲痛哭,她想衝出去,卻被左護法拚命拉住,“你一定要堅強,倘若讓他發現我們都會死無全屍。”
“我不哭,我要堅強。”
紫萱親眼目睹父親被啃噬,望著殘缺的屍體,望著尚未閉上的雙眼,她悄悄握拳,一顆心慢慢的沉下去,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讓她全身無力。
左護法歎息一聲,幽幽道:“若不是堂主一意孤行,如果那兩人還在的話,今日便不會遭此噩耗。”
紫萱聞言心中一痛,痛過之後卻是眼前一亮,她想到了手持誅仙劍的夜驚宵。是的,她還有複仇的希望,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我們走密道離開這裏。”
紫萱最後看了父親一眼,她多想用手撫平那未閉合的雙眸,可是不行,這一切都在此刻變成了奢望,她隻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