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大人令!”眾委人連磕三下,起身悄悄消失。
布置完這一切,血山君鼻孔裏直呼大氣,上身搖搖欲墜,幾乎坐不穩當,發出痛苦之極的呻吟,他咬牙閉嘴,努力壓下衝到嗓子眼的積血,臉上的血色鮮到極點,似乎要滴出血來,頭發無風而動,詭秘的豎了起來,逐漸也變成了紅色,隱有絲絲血煙在飄舞。
夜幕再次降臨,毛毛細雨淅淅瀝瀝。
法海自動浮上來,精神稍好一點,他的袈裟是個寶貝,有一定的療傷功能,孫飛鷹喜不自禁,使了個眼色,法海心領神會,自己折了幾根蘆葦,又潛了下去。
油燈在孫飛鷹的胸口,沒露出半點光亮,四周的水草密不透風,他卻不敢放鬆警惕,屏住了呼吸,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
深夜,風起,似有響動,孫飛鷹彎下腰,握緊了劍柄,全神貫注感應外界。
不遠處奔來一個黑衣人,邊走邊掃視沿岸,從水草地慢慢掠過,目光銳利,一遍又一遍的在頭頂轉悠,孫飛鷹心中暗驚,忍者修為較低,但也有出類拔萃的強者,比如說大源將軍府裏的那個刺客,已經達到相當境界,幾可與天將相媲美。
這一個稍遜半籌,卻非此時的孫飛鷹所能抗衡。
忍者沒發現異常,跑到小山頂停了下來,極目遠眺,他的任務是監視這一片水域,發現敵人的蹤跡,立馬報警擊殺,孫飛鷹暗暗叫苦,沒辦法,忍耐吧,時間拖長一點沒關係,忍者、天將的威脅不大,唯一憂慮的是血山神將,不知何時能恢複修為。
時間一點點過去,燈火、佛光雖然小得可憐,但積少成多,天色大亮時,孫飛鷹的內傷已經愈合大半,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不時有另外的忍者趕到,小聲詢問情況,交流了一會又消失,那個黑衣人盡忠盡職,始終站在山頂。
一個平靜的白天過去了,殘陽沒入西山,天色暗了下來,孫飛鷹傷勢痊愈,又是生龍活虎,芯片能量充裕,顏色深了不少,心中大喜,手指掐滅燈火,用布緊紮在懷裏,透過草叢觀看黑衣人,思忖著如何脫身,當務之急是幹掉那個忍者。
“嘀——”極遠處有鳥鳴聲,黑衣人毫不遲疑的奔過去,消失在茫茫丘陵中。
太好了,配合默契。
孫飛鷹暗喜,悄悄摸起兩人、禪杖,重新潛入大河,遊到了北岸,等待了幾分鍾,確認沒有伏兵,“嘩啦——”從水中一躍而起,落在一棵樹頂,向北方急馳而去。
蓬萊在瀛洲的南麵,敵人肯定也想到了,絕對重點防範方向,血陽天王重傷,弄不好已經驚動了天高原,布下層層伏兵,那是一條死路,不用說遇到神將,即使有一批天將、強大的忍者圍攻,孫飛鷹也無法承受。
一口氣狂奔百十裏,找到一條河流,砍伐一棵樹,順水飄流,直到天亮才靠岸,又奔出了幾十裏,在一座山洞裏逗留,按理說,已經脫離了危險區,除非委人能掐會算,或者有順風耳、千裏眼,那隻有自認倒黴。
在溪中為兩人淨身,洗去了泥槳與汙垢,小猴子的狀態不錯,腦內芯片有微弱的能量,正在自我治療,法海內傷其實不是太重,關鍵是精神力虛弱,佛心破裂,全身包裹袈裟,平躺在一邊。
打了十幾隻鳥獸,洗淨後,在洞中點上了一圈篝火,洞口堆了大量巨石,半封閉,外人看不到火光。
填飽肚子,孫飛鷹一麵練功,一麵為小猴子療傷,法海醒得最快,下半夜就睜開眼睛,目光無神,麵容特別憔悴,孫飛鷹將他扶坐,小聲問道:“師兄,是不是需要靈藥?”
法海精神萎靡,輕輕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不,給我舍利子,那裏麵有佛念。”
孫飛鷹取出一粒舍利子,放在他的手心,法海收掌緊握,忽然略出詫異的目光,仔細觀看孫飛鷹:“師弟,你吸收了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