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在愁眉不展,卻聽管家稟報,說龐公子來訪。
李慎連忙將龐之言迎到了前廳。
龐之言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李老伯,李慎兄,你們不認為今天相思鳥的事有些奇怪嗎?”
李慎點頭道:“我和家父也正在說這個事呢。”
定國公說:“會不會和那個丫鬟灑在慎兒身上的水果汁有關係?”
龐之言將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上,篤定地說:“很有可能!”
“可是,我們隻是這樣猜測罷了,對於那些相思鳥,我們一無所知。而且,那麼多人都在宴會上親眼看見,每一隻相思鳥都啄下自己的羽毛送給了郡主和我。這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李慎惱恨地說。
“所以,我們要從那相思鳥的身上入手,打開這個謎團。”
李慎眼珠一轉:“之言老弟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去肅王府一趟?”
龐之言一本正經地說:“一趟恐怕不夠,得好幾趟呢,說不定,我們還需要派人去甘肅。”
……
夜深了,朱婉琦和母親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說話。
肅王妃一臉擔憂:“琦兒,今天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有些鋌而走險啊?萬一被人發現,那太後和皇上會雷霆震怒的。往小裏說,也就是你小孩子家胡鬧,往大裏說,那就是欺君啊!”
朱婉琦躊躇滿誌地說:“不會的,母妃,你就放心吧,女兒做事,什麼時候失過手?”
肅王妃仍然不放心:“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嫁給那個李慎?我看他也很一般麼,不如龐大人看起來那樣順眼。真是可惜呀,其實龐大人一表人才,看上去性情也溫和,家境富裕,實在是郡馬的最佳人選。”
“可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
“說不上,反正龐之言那個人,看上去有些油滑,不如李慎老實。”
肅王妃笑了:“你呀,平日裏欺負人欺負慣了,找個郡馬,還想著要欺負人家。”
朱婉琦不在意地聳聳肩:“是啊,我要找的夫婿,一定要事事都聽我的,那個龐之言,不是個老實人,我要是選了他,以後他才不會聽我的話。而李慎就不一樣了,他那個人很正統,甚至有些刻板,但這種人反而容易對付。”
肅王妃歎氣道:“唉——都是我們把你慣壞了,不懂得女子是需要三從四德的。”
朱婉琦嗤笑道:“為什麼女子就一定要三從四德?我是郡主,難道嫁個夫婿還要自降身份嗎?”
“那倒也不是,隻是,你還是應該有些女子該有的溫順才對。況且,定國公府也是顯赫人家,你以後嫁過去可不要太囂張了。”
“知道啦!”朱婉琦撒嬌地說。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點兒休息,明天一早,還要隨我們進宮去,懇求皇上賜婚呢。”
朱婉琦嘻嘻笑道:“是啊,皇上一賜婚,李慎想改也改不了了。”
肅王妃替女兒掖好了被子,輕輕走出房間,帶著兩名丫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可無意中一抬頭,似乎看到兩個黑影從前麵的房頂上一閃而過,想仔細看清楚,可又什麼都沒有。
肅王妃問兩個丫鬟:“你們兩個剛才看沒看見有兩個人影閃過去了?”
兩個丫鬟揉揉眼睛,說:“沒有啊。王妃是不是看花眼了?”
肅王妃又站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安靜如初,笑道:“真是的,年紀大了,眼也花了。走吧。”
……
李慎和龐之言悄悄來到肅王府的後院,很順利地找到了那些所謂的相思鳥,可是,那些鳥兒似乎很是警覺,他倆剛一出現在籠子前麵,它們就唧唧喳喳叫起來,像是在歡迎,又像是在詢問。
一旁的小屋裏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女孩子:“叫什麼叫啊?每天吃得比我還好,還要叫。再叫喚,丟到湖裏喂魚去!”
女孩子朝四周看了看,想發現是什麼原因驚擾了這些鳥兒,可看了半天,半個人影子都沒發現,於是嘰嘰咕咕地回屋去睡覺了。
潛伏了很長時間,李慎和龐之言再次接近了鳥籠,可那些仿佛已經熟睡的鳥兒又一次拚命啼叫,那個女孩子又被吵了出來。
這一次,女孩子也提高了警惕,拿了一根大木棒,借著月色四處探查。
李慎和龐之言倒不怕這個女孩,拿手一捂嘴點個睡穴就解決問題了。隻是怕他們兩人就四隻手,要想讓這麼多鳥兒閉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這些該死的相思鳥像看門狗一直叫個不停,那麼遲早會驚動王府的侍衛。聽說,肅王的侍衛可都是高手,一個個輕功了得,萬一被他們發現兩個三品官員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妄圖偷盜肅王家的鳥兒,那會成為京城第一笑話的。
兩個人隻好先回去,來到一個深夜不打烊的小酒館,要了一壺酒,點了幾個菜,悶悶不樂地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