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有驚無險(1 / 2)

阿璞看了看朱琬琦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今天皇上是不是衝著她來的?”

“那還用說?”朱琬琦將帕子扔在床上,“皇上不會輕易出宮的,而且還穿著微服,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可是,皇上他,什麼都沒說啊。”阿璞盡管知道聖意難測這個道理,但還是安慰自己的主子。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郡主,王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朱琬琦一驚:“叫我過去?都這麼晚了。”

門外的仆人說:“王爺吩咐,有要緊的事情和郡主商量。”

阿璞高聲應道:“郡主已經歇息了。”

“王爺說,如果郡主已經就寢,那麼就請阿璞姑娘叫醒。”

朱琬琦更加忐忑不安,衝著門外說:“你去跟王爺說,我換件衣裳就來。”

阿璞重新給她梳頭勻麵,換了衣裳,叫了兩個小丫頭提著燈籠,陪朱琬琦出門。

來到書房,肅王早已背負雙手,麵壁而立。

朱琬琦走進書房,福了福身子:“父親,這麼晚了,叫女兒來,可有事情?”

肅王隱忍著怒火,轉過身來問道:“琦兒,你老實告訴父親,這兩天,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朱琬琦拿不定主意,父親這是知道自己抓了謝錦書,還是另有所指,但是據她平日裏和父親鬥心眼子的經驗,父親應該還不知道,至少,知道得不是很詳細很具體,於是決定扛到最後再坦白。

“父親,”朱琬琦略帶些撒嬌地說,“女兒謹記您和母親的教誨,此番來到京城,規行矩步,除了跟您和母親去拜訪各位大人,連大門都不曾出得,那裏能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呢?”

肅王用右手中指的關節重重敲著大理石桌子:“連皇上都被都驚動了,你還敢說什麼都沒做?”

朱琬琦驚問:“父親,你去見皇上了?”

“不是我去見皇上,而是皇上召見我了!”肅王氣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皇上不會深夜召見臣子的!”

“那皇上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朱琬琦依然不肯相信,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居然會被皇上識破。

肅王說:“別的且不說了,明天,我要將冬兒送進宮去。”

“為什麼?”朱琬琦不知道這位皇帝堂哥葫蘆裏究竟賣什麼藥,“皇上要一個粗鄙不堪的養鳥丫頭做什麼?”

肅王狠狠瞪了女兒一眼:“還能為了什麼?皇上已經懷疑到相思鳥的真假了!”

“不會吧。”朱琬琦的脊背已經出了一溜冷汗,可兀自嘴硬道,“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注意到這麼一件小事情?難道是太後和皇後娘娘起了疑心?”想了想又否定道,“不會不會,那天挑選郡馬的宴會,她們都沒有來,不會發現什麼破綻的。除非是……”眼珠一轉“有人告密!”

肅王搖頭:“這種事情,誰去告密?而且我平日裏又沒得罪什麼人,不會有人拿這件事跟肅王府過不去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朱琬琦真的著急了,拉住肅王的袖子晃來晃去,“父親,你快棒琦兒想一想,皇上這一連串奇怪的舉動和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

肅王沉聲道:“這得問你自己,除了相思鳥,你做過別的什麼沒有?”

朱琬琦知道瞞不過了,低頭道:“女兒劫持了謝錦書。”

“你……你……”肅王驚駭地看著女兒,說不出話來。

……

謝錦書被反鎖在那間小屋裏,已經好幾個時辰了。雖然窗戶打不開,卻能看到外麵慢慢漆黑下來的夜色。

這一回,朱琬琦隻是將她關在了屋子裏,沒再五花大綁,忍著手腕處被繩子磨破的傷痛,謝錦書懊惱地埋怨李慎說話不算數,非但沒有及時現身救出自己,反而還把自己丟在這裏不管不顧。

慢慢的,饑渴勞累一起襲來,謝錦書支撐不住,而且看朱琬琦也沒有今晚就將自己殺人滅口的意思,索性勸說自己放寬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倒在那張小床上,進入了夢鄉。

睡著睡著,門口突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是有人悄悄打開門鎖。謝錦書嚇得不敢起身,隻在黑暗中睜開雙眼。借著星光看去,原來是兩個蒙麵大漢,一人手執一把明晃晃鋼刀,摸到了床前,手起刀落。

謝錦書“啊”的一聲驚叫,大汗淋漓地坐起身來。

窗外,星輝點點,柳枝搖曳,幾隻夏蟲伏在窗外,偶爾送來幾聲慵懶的鳴叫。

一切寂靜如初,原來是做了個夢。

謝錦書經這一嚇,睡意全無,坐起身來,看著緊鎖的門窗歎了口氣。

咦?哪裏來的香氣?

謝錦書用鼻子嗅嗅,心想可能是王府院子裏種的紫玉蘭花的香氣穿透了窗戶,前麵被押到這間小屋裏來的時候,她看見了一棵紫玉蘭樹。可是,細細一聞,又不像玉蘭花的香氣。紫玉蘭花她見過,以前定國公府裏就有兩棵紫玉蘭樹,那種沁人心脾的清香,和眼下這個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