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早就命人搬來了兩把椅子,請定國公夫婦坐下,又奉上茶水。
夫人喝了一口茶,這才平複了激動的情緒,正準備開口問話,突然,李慎看著這杯茶想起了瑞霞端給自己的那一杯,飛快地返身衝進房間,尋找那杯被下了春藥的茶。可是奇了,茶杯毫無蹤影,就像是消失在了另一個時空裏。
李慎扶住仍然有些發暈的腦袋,拚命回憶,自己喝完茶後,的確是將茶杯順手放在了桌上,可這房間裏沒有人也就一會兒工夫,是誰拿走了嗎?
這樣想著,李慎渾身冷汗直流,這也許就是洗清自己的唯一證據啊,如果找不到,讓錦書怎麼相信自己?
就在李慎翻箱倒櫃徒勞地尋找那杯茶的時候,珊瑚進來了:“二少爺,老爺夫人叫你過去問話呢。”
李慎無奈地隨著珊瑚來到偏房裏,站在一臉怒容的父母麵前。
夫人看了一眼已經被眾丫鬟仆婦勸得停止哭泣的瑞霞,問李慎:“慎兒,這是怎麼回事?”
李慎一指瑞霞:“這個丫頭給兒子的茶裏麵下了藥,導致兒子頭腦混亂。”
“下藥?!”在場的人都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瑞霞。
瑞霞複又哭起來,跪行到夫人腳下,掩麵而泣:“夫人,冤枉啊,奴婢怎敢給二少爺下藥?再說,奴婢一直待在樂心居中,從未離開過半步,從哪裏去找來藥給二少爺下到茶裏麵呢?”
劉雪嬌思忖道:“是啊,母親,一個丫鬟,怎麼會有令人神誌不清的藥呢?除非,這樂心居裏麵本來就有這樣的藥。”
謝錦書和李慎同時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劉雪嬌。
夫人一抬手:“雪嬌,不要多嘴。”
劉雪嬌隻得暫時不說話了。
夫人又問李慎:“這丫頭給你茶裏下了什麼藥?”
李慎說:“兒子傍晚回家,秋雲伺候了晚飯,然後兒子換了衣裳,打算過去看看您。可是剛剛走到門口,瑞霞端著一杯茶過來說,是秋雲叫她給兒子送茶來。兒子還奇怪,錦書早就說了,她快要出嫁,不讓她當差,可她怎麼又給我送茶來?可又一想,端一杯茶,也不算什麼辛苦的事,就喝了幾口,可不料,一喝完那杯茶,兒子就頭腦發暈,無法控製自己。”
定國公夫婦簡直聽不下去了。
秋雲卻脫口而出:“奴婢並沒有叫瑞霞妹妹給二少爺送茶!”
瑞霞也說:“是啊,秋雲姐姐並沒有讓奴婢去送茶,奴婢怎麼敢自作主張呢?”
“到底怎麼回事?”定國公嚴厲地盯住了李慎。
瑞霞小聲說:“奴婢不是去送茶,而是二少爺叫奴婢過去的。”
謝錦書說:“父親,母親,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了二少爺和樂心居的丫鬟,那麼錦書責無旁貸,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夜深了,請父親母親先回去吧。”
劉雪嬌正色道:“正是因為這兩個人與二嫂都有關係,而且關係緊密,所以,雪嬌認為,此時二嫂應該回避。”
定國公點點頭:“雪嬌說得有道理。錦書,我知道,你想盡快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你真的應該回避。不過你放心,我和你母親會將整件事情都弄清楚的,不會冤枉任何人。”
謝錦書還想分辨,夫人發話了:“今天太晚了,就到這裏吧,慎兒,你今天到我那邊去。珊瑚,把瑞霞也帶過去,交給守夜的婆子們看著,明早再做理會。”
謝錦書隻得躬身相送。
她知道,不能再堅持說讓自己來弄清楚這件事情。這幾年來,雖然李慎********都在自己身上,可定國公夫婦對李慎沒有納妾也頗有些不滿。當然了,他們不會相信李慎說的自己不想納妾的話,隻會認為是謝錦書太厲害了,讓他們的寶貝兒子不敢身邊放別的女人。
有好幾回,定國公夫婦無意中看見,李慎不過是和熟悉的丫鬟開開玩笑,這在以前,也時常有的,可若是被謝錦書撞見,必定會拉長了臉不理睬李慎。而樂心居的下人們也偷偷議論過,說每逢遇到這種情況,二少爺都會主動向謝錦書承認錯誤,一口一個娘子地央告,直到謝錦書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