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質疑(1 / 2)

第二天,夫人派珊瑚將謝錦書叫到自己房中,問道:“錦書,莫小姐的事情,這兩天也該辦了吧。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個孩子不能留下來,那麼就要盡早動手,以免遺禍無窮。”

雖然出於同樣的目的,可謝錦書還是想替珍娘爭取一個比較溫和的處置方法:“母親,要不,讓我再去和莫小姐談談,也許,我能說服她呢。”

夫人連連搖頭:“不好,要是她不答應,我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錦書,我知道你不忍心,我也不忍心,可是我們別無選擇。要是你實在下不去這個手,就讓我來做吧。”

謝錦書急忙說:“那怎麼可以?我不能讓母親背上一個害人的罪名。還是我來做吧。”

“一定要快。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是慎兒,你也不許告訴他。現在不能說,以後也不能說。”夫人直盯著謝錦書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周太醫那裏,我會派人去和他說清楚的。周太醫是個明白人,一向謹慎,明哲保身,是不會說出去的。”

“錦書明白。”

……

謝錦書叫秋雲熬好了那碗即將被稱為“補藥”的紅花,親自給珍娘送去。

因為白文月的緣故,珍娘早就知道了謝錦書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盡管她和往常一樣,臉上掛著關切而和氣的微笑,可珍娘知道,她拿出來的那碗所謂的“補藥”,其實是能夠讓自己永遠不能做母親的猛藥。

謝錦書極力壓製著內心的不安,將那晚碗紅花遞到珍娘的眼前:“莫小姐,那天周太醫來給你診脈,說你的身體有些虛寒,開了個調理滋補的方子,我才叫廚房熬好了藥,請莫小姐趁熱喝了吧。”

珍娘不動聲色地問道:“既然周太醫那天號脈的時候就說我身體虛寒還開了方子,那麼為什麼到今天藥才熬好?”

謝錦書愣了一下,隨即說:“哦,是這樣的,有兩味藥比較緊缺,今天才買了來。”

珍娘簡直要氣炸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即將對自己下毒手,可還裝成這種若無其事的樣子,太虛偽、太卑鄙了。自己一定要當眾揭露她的陰謀,保住自己的孩子。白文月說得對,這個孩子,也許就是自己將來唯一的依靠了。

珍娘說:“二少夫人,這藥太燙了,先擱一會兒吧,等涼一些我就喝。”

謝錦書有些焦急。她並不知道白文月無意中聽到了自己與夫人的對話,而且將這個消息捅給了珍娘,更不知道她還添油加醋說了自己許多壞話,讓珍娘對自己的仇恨越來越強烈。

“莫小姐,藥就得趁熱喝,放涼了就沒有藥效了。”

珍娘恨恨地想,是啊,你是怕沒有了藥效不能害我了。於是淡淡一笑:“二少夫人似乎很在意我喝不喝這碗藥啊!”

謝錦書聽出珍娘話裏有話,不覺一怔:“莫小姐,我這是為了你好。”

正在這時,一條肥肥胖胖的白狗突然跑進了珍娘的屋子。謝錦書看了一眼,認出來是承業和小虎在街上撿的。

那天他們跟著李慎上街玩耍,看見一群孩子踢著一團髒呼呼的東西玩得不亦樂乎,而那團東西似乎是有生命的,不停地發出痛苦而恐懼的嗚咽聲。承業和小虎跑近前去一看,原來是一條狗,應該長著一身白毛,眼下卻肮髒不堪,一雙似有靈性的眼睛裏露出了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承業和小虎看它可憐,不顧李慎的反對,將它帶回了家,強按到大木盆裏給它洗了個澡,這才發現,這隻狗渾身雪白,身體健壯,而且,還是一隻懷了小崽的母狗。

兩個孩子興奮不已,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即將擁有好幾隻可愛的小狗了,於是忙著搭建狗窩,準備讓這母子幾個常住在這裏。

謝錦書不大喜歡養寵物,對那隻狗也沒多大興趣,可看見承業和小虎喜歡,就由著他們折騰去了,隻是告誡他們,絕對不能讓狗進入房間,隻能在院子裏待著。

現在,這隻即將生產的母狗不知什麼緣故竟然跑進了人住的房間,盡管肚子裏有了幾個小狗崽,可身手依舊敏捷,在珍娘的房間裏左突右衝,似乎在和承業與小虎捉迷藏。

果然,承業和小虎大呼小叫著衝了進來,雙眼在各個角落裏搜尋著。不一會兒,那隻大著肚子的狗被找到了,承業和小虎撲過去,將它緊緊抱住,嘴裏還嚷著:“這下看你往哪兒跑!”

謝錦書很不滿意這個時候兩個孩子攆著一隻狗跑進來,皺起眉頭訓斥承業:“承業,不是說了不許它進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