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書被軟禁了起來,誰也見不到,包括李慎和秋雲。謝錦書不由得有些擔憂,因為前兩天她派了兩個心腹的小廝去跟蹤白文月和瑞霞,想看看這兩個人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現在自己被軟禁,那兩個小廝即便是打探到了有價值的消息,也沒有辦法告訴自己,因為李怡嚴禁任何人接觸她。
果然,在她被軟禁的第三天早上,那兩個小廝想碰碰運氣,可是剛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被李怡的親信侍衛給擋住了。
“什麼人?來做什麼?”兩個侍衛麵無表情地用長槍擋住了那兩個小廝。
本來按照白文月的意思,僅派兩名男性侍衛看押著謝錦書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侍衛隻能守住門口,至於謝錦書在自己的屋裏搞些什麼小動作,那麼他們是沒法知道的。她甚至提議,自己可以從和風花園派過來幾名婆子,在屋裏麵將謝錦書看牢看死。可是夫人發怒了,說,還沒鬧出人命呢,你這樣針對你二嫂究竟想幹什麼。白文月一看婆母發話,再不敢吭聲,隻得不再提婆子的事情。
看到侍衛阻攔,其中一個小廝趕緊從袖筒裏摸出兩錠銀子,悄悄給兩名侍衛各塞一錠:“兩位軍爺,我們是這裏的下人,有事情要給二少夫人說,就給行個方便吧。”
豈料兩名侍衛剛直不阿,將銀子塞回小廝手中,同時嘴裏大聲嗬斥著:“大公子有令,你家的二少夫人,誰都不能見。你們趕快走吧,再糾纏下去,我們就不客氣了!”
兩名侍衛說得正顏厲色,而且又用槍尖指著他們,兩個小廝很是害怕,隻得退出院子,再另想辦法。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來到廚房,將正在忙碌的鄭大娘悄悄叫了出來。
鄭大娘用圍裙擦著手,問道:“兩位小哥,什麼事情非得這時候叫我出來?我正準備早飯呢,要是誤了,準得挨板子。如今是大少夫人當家,要萬分小心才是。”
兩個小廝笑了:“鄭大娘,你想不想讓二少夫人早一點出來呀?”
兩個小廝之所以敢這麼直接明了地跟鄭大娘說這個,是因為他們知道,鄭大娘與謝錦書十分親近,因為鄭大娘的女兒小紅嫁出去後,仍然能經常得到謝錦書的關心,每當逢年過節、孩子滿月什麼的,謝錦書都會送去一份賀禮,讓小紅在夫家很有麵子。因此,鄭大娘對謝錦書一直都非常感激、非常忠心。
鄭大娘也知道這兩個人是謝錦書的心腹,因此歎氣道:“唉——我怎麼不想啊。可是主子們的事情,下人是不能多嘴的。”
“可萬一二少夫人是被他們冤枉的呢?”
鄭大娘朝四下裏看了看,將兩個小廝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悄聲道:“兩位小哥,可不要亂講話啊,我們做下人的,最要緊的就是本分,多做事,少說話。你們剛才說的話,我不會告訴人的,可你們以後也不能再亂說了。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可有你們兩個好看的!”
兩個小廝說:“鄭大娘,虧了二少夫人平日裏那麼照顧你們母女兩個,臨到她有難了,你倒先把自己躲個幹淨。別的就不說了,單說你女兒小紅,這麼些年來,要不是二少夫人在背後給她撐腰,她在老朱家的日子能那麼滋潤嗎?就是朱老三娶小老婆,你們都攔不住。”
鄭大娘紅了臉,低頭不語。
兩個小廝又趁機道:“鄭大娘,你放心,我們又不是要你去為二少夫人擊鼓鳴冤,隻是送件東西給她就行了。”
鄭大娘疑惑道:“什麼東西啊?”
兩個小廝又將聲音壓低了一些:“就是這個。”一個小廝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你隻需要送飯的時候,將這個悄悄給二少夫人就行了。這兩天都是你去送飯,不會有人懷疑的。”
“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啊?”鄭大娘不敢接那個信封,害怕地撫著胸口,就仿佛已經被人逮著了一樣。
兩個小廝耐心地勸慰她:“不會的。這兩天你去給二少夫人送飯,有人搜你的身了嗎?”
鄭大娘搖頭:“那倒沒有。”
“這不就得了?”兩個小廝說,“你隻是個送飯的,不會有人懷疑你。到時候你什麼也別說,隻管像平時一樣進去送飯就行,瞅個空子把這封信交給二少夫人就算完事大吉了。不會少你一根毫毛的。”
鄭大娘想了想,覺得這個任務自自己還是能夠完成的,於是答應下來:“那好,為了二少夫人,我就冒這一回險。”
兩個小廝將信交給了鄭大娘,又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這才放心道:“鄭大娘,一切就都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