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一時語塞,眼睛不由自主地朝洪成開那邊暼了一眼,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將眼睛轉開。

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個男人與洪成開必定認識,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關係還是很不錯的。這樣,反倒好辦了。南宮流燁將那男人按倒,推到洪成開旁邊去,冷笑著說道:“現在開始,我們玩個遊戲。你,”一指洪成開:“不說實話的話,我就割他一片肉。你,”一指那男人:“不說實話,我就割洪成開一片肉。”

兩人目光驚懼,飛快地朝對方瞟了一眼。洪成開抬頭對南宮流燁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看透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主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必定不會出賣他!”

“你呢?怎麼說?”南宮流燁隻笑了笑,轉頭問那男人。

男人又看了看洪成開,似乎有些難以決定。洪成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連忙轉過眼,嘴唇緊抿,過了片刻才抬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殺了我吧。”

看來,這兩個人都是打定主意不會說的了。但,沒有經曆過那種痛苦的人這麼說,還為時尚早。南宮流燁從莫綾那裏拿過匕首,在洪成開的手臂上比劃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的嘴比洪成開的要好撬開許多。找好了位置,南宮流燁手中的匕首輕輕劃下,“刺啦”一聲,匕首劃破了衣服輕輕鬆鬆地在洪成開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口子,鮮血霎時間汩汩冒出,順著手臂流在地上。洪成開緊咬著嘴唇,臉色因疼痛而變得毫無血色,但他卻是一聲不吭地承受著。反而是一旁的男人,看著洪成開的眼睛裏露出一股痛楚,嘴唇微啟,卻在接觸到洪成開的眼神時欲言又止。

“嗬,還挺有骨氣的。”莫綾很欣賞地看著洪成開,“如果不是敵人的話,我倒是很喜歡他呢!”

南宮流燁轉頭看了看莫綾,眉頭微挑,臉上是一副在說著“你敢?”的表情。莫綾吐吐舌頭,不理會這個吃飛醋的家夥。南宮流燁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回過身又是一刀劃下,洪成開悶哼一聲,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來。那個男人離洪成開很近,對於洪成開臉上的痛苦表情看得十分真切,在聽到那一聲痛苦的悶哼之後,他的心理徹底崩潰了,仰頭,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不服氣:“有本事你就來折磨我啊!我要是叫一聲我就是狗娘養的!”

莫綾微詫,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了救洪成開寧願自己受割肉之苦,一般的朋友根本不可能做得到這一點,難道他們會是親兄弟嗎?

“你胡說什麼!”洪成開從牙縫裏嘣出一句話來,原本是嚴厲斥責的一句話,由於聲音裏對疼痛的隱忍,反而像是有幾分無奈。

“對不起……”男人低下頭,如同小孩子一般對洪成開道歉。

洪成開的傷其實並不重,南宮流燁下手都避開了重要的經脈和肌肉,但疼痛確實是鑽心刻骨的。鮮血一股股地朝外冒,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也是難免會有危險。洪成開和那個男人雖然不懂醫,但多年來的生存經驗也在告訴他們這一點。

“說吧,隻要說實話,我們就放你們走。”莫綾挺看不下去的,兩人不管是什麼關係,至少他們是真的有很深的情義。一個為了報恩,寧可受折磨而死也不出賣恩人,一個看不下去另一個受苦,寧可代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