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黃昏,夕陽傍著西山,灑下一片金黃。
帝都城旁的護城河邊上的楊柳在金色的水光中蕩漾,柳絮飄散,城中街道上人煙漸少,京城周圍升起了嫋嫋青煙。
然而,正當是人們休憩養息的時候,孟王府卻是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
“手腳都給我放麻利點,今天來的不是皇親貴族就是高官老爺,出了差錯小心你們這群狗崽子的腦袋不保。”一個管事模樣的老仆吆喝著,對麵一群人忙裏忙外,懸掛大紅燈籠,披掛紅彩。
“切,神氣什麼,不就是比我資曆老了點麼?”一位看上去有些年輕氣盛的青年仆人偏了偏頭,撇著嘴,麵帶不屑地嘟囔著。
傍邊一位年長的仆人聞言,不由訓斥道:“別胡鬧,今天可是咱們小王爺的滿月宴啊,要知道咱們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到時候皇上肯定會親臨宴會,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而驚擾了聖架,可不單單是掉腦袋的問題,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用著嚴厲而關懷的目光看著這個青年仆人,這個他家中的後輩。
“沒那麼嚴重吧!”聞言,那青年仆人不由縮了縮腦袋,語氣極其不確定,手上活計卻是更加利索了,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良久,一切準備就緒,隻見那原本素裝端嚴的孟王府如今猶如披上嫁裳的新娘一般,紅豔逼人,一掃平時的端嚴肅穆,反而洋溢著喜慶的色彩,人在其中也不由得被其歡喜之氣感染。
天色漸晚,賓客陸續到來,整個孟王府變得熱鬧起來,噓噓嚷嚷。
作為今天的東道主,孟獲端坐於主席之上,舉起案台上的酒杯,虎目掃視全場,仿佛受到孟獲威嚴的感染,原本鬧哄哄的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場麵安定了下來,孟獲才道:“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閑時間參加我兒的滿月宴,本王在此謝過,先幹為敬。”仰頭將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一翻酒杯,卻是沒有半滴酒滴下
“將軍王言重了,今日能夠參加小王爺的滿月宴,卻是我等的福氣,沾沾這福星之氣讓我等頓時覺得精神,諸位是不是也覺得如此?。”一個帶頭模樣儒生打扮的老官員起身說道,群官卻是不敢就此接受孟獲此禮,皆俯首稱是。
自古君王忌憚臣下功高震主擁兵自重,而孟獲雖為皇室,但是皇室紛爭更甚,但其連年征戰,卻是功勳顯赫,反而被聖上封為將軍王,掌軍國大事,備受器重。
聖上有言:“天下人或有不臣之心,獲絕無二心。”可見皇上對孟獲的信任到了何種地步。
堂下賓客,卻是打扮各異,有的一身寬鬆儒雅的文士長袍,有的卻是穿著緊束的勁裝,神色也是各異,穿著儒雅長袍打扮的人弓腰低頭,神色甚是謙卑,而穿著勁裝的人昂首挺胸,雖無桀驁之色,但自信洋溢於表,對先前那老儒生的話隻是隨聲附和,卻是沒有更多討好的言語,盡顯不卑不亢。
魏國以武定天下,這魏國是魏太祖通過武力爭奪而來,並且通過武力讓國土擴張,由此,魏國重武而輕文,武者地位超然。
然,治天下卻得由文人治,所以也設文官一係,但是由於魏國以武立國,文官地位遠遠低於武官,雖有權而無力,處境甚是尷尬。
孟獲先是和眾賓客閑聊了幾句,隨後看了看時辰,又估計了人數,他麵上雖然沒有什麼波浪,心中卻有些發苦:“該來的都來了,沒來的話就不會來了吧。”
隻不過,在孟獲剛準備吩咐管事開席的時候,卻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三弟,你兒子的滿月宴二哥我怎麼可能不來呢?”來人卻是對著孟獲一副好友模樣的口氣。
“他居然來了!”孟獲眼睛瞪大的看著來人,今天是他兒子的滿月宴,隻要是官位達到一定的,他都邀請了,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隻是在他預料之中對方很可能不會來,而現在居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