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雲氣喘籲籲癱坐於地,她已盡最後一分力氣,看著外麵黑隕石和固體火龍連綿轟擊,而所在的小天地則平靜安逸,沒有受到一處轟擊,大為讚歎。
“李凡呐,你太給人驚奇。你還有多少本領,沒有展露出來呐!”
一次次,李凡總是在最不可能的時候,幾乎人力無法辦得到時,站出來。
這次更和以往不同,作為一個老到的修煉者,她心裏清楚,法陣師的鮮罕難得,清楚學習法陣的困難程度。
修仙一途,艱難阻阻無數,但是論到真正的艱難,絕對比不上法陣之萬一。
要成為法陣師,首先,要有高明的法陣師手把手的精心傳授。第二,日以繼夜的苦練是必備的基礎,最重要的是個人的天賦。兩者缺一不可!
如果一個人沒有天賦,沒有對數字、線條的敏感,就算他日夜不吃飯不休息練習,也無濟於事。而一個人有天賦,如果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去鑽研那些繁雜知識和原理,再多的天賦,也難以記住法陣的訣竅。
李凡在高階法陣內,創造出生天。而且是在短暫時間創造而出,法陣等階也絕對不低。他所展露法陣的造詣,簡直是怪胎才有的本領!
她並不知道,李凡苦學十多年現代數學,有著無人能比的深厚積累,學這些東西,毫不費力。
“李凡定非池中之物,它日定一飛衝天!”
而在這時,李凡破陣而出,展開速度向右麵飛速趕去。
因為,他看到遠處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踉蹌向這邊趕來。
在小天地內,他不受攻擊,但是一出範圍,立即惹來頭頂的隕石群。
李凡一邊奔馳,一邊每隔一段,就擊出“空間石”,將新創而成的法陣能量不斷牽引出來。
呼嘯而下的隕石,在半途,不斷被側麵橫生的力量擊毀,根本轟不到下麵。
再說此時的月菲秀隻剩微弱意誌在支持,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已的手手腳腳,完全憑信念前行。
歪歪扭扭,每一步都幾乎要跌倒。
聽著頭頂的隕石破空之聲,她實在走不動。“再走一步也是死,何必再走呢?”終於,她選擇了放棄,跌坐於地麵。她身上血跡斑斑,衣裙劃破,布料遮掩不住她雪白的肌體,嬌挺的峰巒露出一大抹,和鮮血、泥汙的麵料,形成一種野性的**。
“我本為精魂火魄和玉梵宗的未來而來,豈知‘精魂火魄’被人奪走,災難之塚核心寶物得不到,到頭來一場空,落得香消玉殞。”
她實在不甘心,明明到“災難之塚”最核心地域,離寶物一步之遙,而自已卻永遠止在這步。
“災難之塚不愧謂之‘塚’,敢稱為災難的墳墓。難怪上千年來,沒有人能進入這裏。就連冠幕道人,也僅到達內層。我進入這裏,是不是該自豪?唉……可也因此,死在這裏,也沒有人知道,更別提有人在這個時候出現救我。”
她眼前莫名浮現出李凡,浮現出當日那個令她羞怯的承諾:如果你殺了幸追,我就將處子之身給你!
“這始終是我的心結。……我成為一個毀諾的人!從那天至今,我一直不敢麵對李凡,心裏有愧。這個念頭不通達,即使得到精魂火魄,也誓必影響修煉。就算現今,我依然無法釋懷,死得難以安心。唉,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會踐約。無論他是如何卑微,是怎樣的一無是處!”
在靈和峰時,李凡展現的一直是凡人氣息,修仙者和凡人,有著天與地的懸殊差距。兩者是不可能同路的兩種人,這是這個世界根深蒂固的觀念,作為出身於修仙宗門的她,無法擺脫。但是經過襲殺幸追、“災難之塚”內的親眼目睹,她終於清楚李凡不是一無所用的凡人,而是一直深藏不露。
她突然發現往日門當戶對的門第偏見是多麼可笑荒唐,歎惜地為自已眼拙而後悔。
“可惜我要死了,或許不久,李凡也死在這裏。希望他能原諒我。”她緩緩閉上疲累的眼睛,等待死亡。
然而,她隻感到一雙有力的手從後抱住自已,遂即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沒事了。你歇一會。”一把沉穩而令人安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睜眼一看,發現身處李凡的懷內。而李凡一邊抱著她,一邊對付頭頂轟擊而下的黑隕石。
“李凡救了我?我就知道他既然說出,隻要往他方向逃,就絕對死不了。他肯定會做到。不像我出言反爾……”她為自已的正確決定而寬慰,轉而忽然想到剛才的想法,俏臉驀然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