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煊爬起,顧不得穿上底部已經破爛的布鞋,急衝衝的跑到那幾名壯實大人身邊,拉扯其中一名大人,喊著:“別打我爸爸,別打我爸爸。”因為著急,小臉漲的通紅,也顧不上腳丫踩在地上生疼。大人隨手一推,將小秦煊推倒,叫罵道:“小兔崽子,莫非想死不成?再叫,連你一起打。”母親哭泣著,趕緊一把將小秦煊摟在懷裏。二姐這時也醒了,哭鬧著也想衝過去幫忙,母親怕壯實大人們連她一起打,將她拉到身邊。小秦煊和姐姐、母親就這樣哭著喊著,無奈的看著壯實大人們毆打自己的父親。小秦煊很急,很生氣,想衝過去幫忙,但母親的手死死的摟著他,讓他不能動彈。
大人們拳打腳踢一陣,興許累了,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大人喘著粗氣說道:“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有大人回應道:“打死算了,這年頭就人命最不值錢。”又有大人仍覺不過癮,上前踹了幾腳。小秦煊的父親嘴角流著鮮血,弓著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死人。
小秦煊一把掙脫母親的大手,跑到父親身邊,拉著父親的胳膊叫喚。“我沒事,煊兒。”父親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父親的臉上青的、紫的,嘴唇旁還留著血漬,本已破舊的衣服更被扯得稀爛。看著父親的悲慘模樣,小秦煊難過的流下的眼淚。他哭著問:“父親,他們為什麼打你?”這時,母親和小秦煊的二姐也衝到了父親身邊。
父親還未說話,圍在旁邊的大人們發話了,其中一人道:“為什麼?不就為了那點食物。你父親打死也不肯交出來,到也硬氣。”這人大約三十左右,臉上長了些胡子,燈籠大的雙眼,全身肌肉凸起,右邊臉頰上有顆鬥大的黑痣。說話間,其他人稍稍向他靠攏,似乎他就是領頭人。打父親的大人們有四個人,說話的這人臉上有顆黑痣,小秦煊記下了他們的模樣。
母親哭泣著,一邊扶起受傷的父親,一邊哭道:“我們哪有什麼食物?自己都吃不飽。”
“別騙人了,你們今天剛賣了丫頭,買丫頭的有錢人家是用一袋大米和一些食物買的。把食物和大米交出來,我們也不為難你們,掉頭就走。”領頭大人冷笑。
父親掙紮著挺直了身子艱難道:“你們別妄想了,那是買大丫頭得來的,誰也別想拿走,除非我死!”
“哦!我看你馬上就要死了,何必呢!再說,你現在這樣也抯止不了我們,到不如老老實實交出來,免得我們對你的家人們動手,傷了和氣!”領頭人譏諷著。
“你敢……!”父親怒目一睜。然而,他真的傷的太重了,幾口血水噴出,阻止了他下麵的話。
“哼!有什麼不敢的?”領頭人快步走到小秦煊身前,雙手一把舉起小秦煊繼續道:“交不交食物?如若不交,我就將他摔在地上,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語氣冰冷異常,如同抺殺生命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父親、母親沉默。那些食物太重要了,有了這些食物一家人就可以堅持著去邊州土岩城。傍晚時分,傳來消息——土岩城大興土石、加固城牆,需要大量的苦力和一些對建築有專長的人士。父親在魏州果城綠柳鎮延壽村是個出色的獵人,以打獵養活全家。平時,又幫村裏人做些木工活補貼家用。所以,父親認為自己去土岩城招工,還是有些優勢的。最不及,做個苦工也可以勉強養活全家人,總比四處流浪要好的多。
領頭人當然不會知道小秦煊父母親的心思,就算知道了又關他什麼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吃飽肚子。見小秦煊的父母親沉默不語,領頭人狠下心,一把將小秦煊舉過頭頂凶惡喊道:“你們可想好了,交是不交?我數三聲,如果不交食物,我就將這小子摔死,說到做到。”小秦煊一直掙紮著,這會被舉的高高的,更掙紮的利害。他多想自己是個大人啊,是大人就可以幫父親打跑這些壞人,保護家人。
父親和母親對望幾眼,目光遊離,心中猶豫不決。
領頭人一發狠,雙手抓牢小秦煊,作勢就向地上摔去。小秦煊嚇的大叫,手腳亂動。見到這一幕,父母親們異口同聲的大叫::“不要!我交,我交。”小秦煊的二姐也被嚇到了,大聲叫喚著:“弟弟,弟弟……。”
領頭人雙手一收,將小秦煊一把放下,抓到身邊獰笑道:“這才是為人父母嘛!早交出來,這頓皮肉之苦也免了,何必呢!”父親怒道:“皮肉之苦算什麼!卻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之徒。”